邵鼎从燕府出来,走过了一条街,卫东楼见他一直沉默不语,笑道,“就算你今日进去未曾见到燕小姐,几日后大婚自然也见到了,不必做如此小儿女状吧?”
邵鼎道,“只是觉得也许对于燕家,我并不是一个好女婿。”
卫东楼怪声道,“咱们征北将军终于长大了,知道替别人着想了。”
邵鼎对着他摆摆手,卫东楼朗声笑道,“看看你邵鼎,手持天下最锋利的刀剑,指挥大褚最英武的军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燕小姐再不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如意郎君了,你就不必替燕大人燕夫人操心了!”
邵鼎听好友劝自己,他又是疏狂性格,便把这事暂时抛诸脑后。
松烟醒的时候,皖香正趁着月亮稀薄的光芒,坐在床边的一张小机子上帮她上药,四周静悄悄的,能清楚听到皖香时不时吸吸鼻子。松烟想摸摸皖香的头,可惜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只好出声道,“不能再哭了,我们皖香珍珠一样的眼睛小心变成鱼目。”
皖香见她醒了,含泪而笑,“又笑话我。”
玩笑归玩笑,皖香小心翼翼抹药的动作一直未停,松烟趴在那里,光线又昏暗,让她看不清皖香手里拿的是什么药,踌躇片刻她才问道,“这……这药是侯爷赏赐的那瓶吗?”
皖香没注意她的语气,把药瓶凑到松烟面前给她看。
酒红色的瓷瓶,小巧精致,一看就是松烟平日用不上的好东西,此时却让松烟心里微微有些失望。皖香道,“多亏侯爷那瓶药,抹上不多久就见了效果,可惜太少了。还好小姐又给了这些药,虽然不及侯爷的药,比我们手上的却好多了。”
听到小姐,松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事,“小姐回来了?她有没有事?”
皖香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昨天晚上夫人带着心腹悄悄带回来的,小姐人没什么事,只是精神不好,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只让我告诉你,好好养伤。”
松烟也皱起眉,“小姐跑出去一定是去见友青少爷,见完了自然是悄悄回来,怎么会被夫人带回来?难道……”
她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友青少爷同小姐两情相悦,韩家姨太太向来是乐见其成的,总不至于这时候忽然容不下一对小儿女依依告别,派人来捅给夫人知道,更何况又没什么好处。她这胆小怕事的性格自然猜想不到燕芙蓉不是要同韩友青告别,而是想要说服邵鼎,抗旨拒婚!
皖香帮松烟上完了药,轻轻将被子盖在松烟身上。松烟敏感的察觉到皖香的手微微发抖,问道,“你怎么了?”
皖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松烟姐,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次能熬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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