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面向院子出神地立在正房外边,时不时去揪回廊转弯处花房新移植来的月月红,捧着果子茶的小丫鬟年纪不大,站在一旁左顾右盼,甘露放好衣物走回来,见雨花不进去,便问也不问的默默在她身边站着。小丫鬟见甘露来了,老老实实站直了喊了声甘露姐姐。雨花看了甘露一眼,说道,“你看这月月红,生得多好,不如描个花样子给夫人绣在帕子上。”
甘露点了点头,笑道,“只可惜这儿有一朵都快被你揪秃了。”
雨花哎呦一声,说道,“一时没注意。”
两个人闲聊几句,半点不在意房间里的谈话似的,等听到房间里有了动静,招呼人进去,才捧着茶快步而入。雨花一进去,只见房间里夫人微微有些疲累的坐在东次间的罗汉床上,松烟姐姐好整以暇的坐在罗汉床旁的绣墩上,心里生出不快。
罗汉床上的松烟接过果子茶,对那小丫鬟说道,“水儿,你去穿堂等着,若是侯爷回来了,就来秉我一声。”
小丫鬟水儿脆声应了,拿着托盘慌里慌张下去了。雨花这些年第一次见到夫人主动问侯爷,想问因由又不敢问,把脸都憋得有些红了。甘露却瞥了一眼绣墩上的燕芙蓉。
一直到晚间摆了桌子吃完饭,邵鼎始终没回来。雨花见松烟心神不宁,便劝道,“侯爷若是有事,不回来,您还等到第二天不成?”
松烟知道她说的有理,却放心不下,打发雨花和甘露带着没完成松烟的交待,精神萎靡的水儿回去,只留燕芙蓉值夜。
甘露道,“松烟姐姐脚上有伤呢,夜里怎么服侍您?”
燕芙蓉默不作声。
松烟笑道,“走吧走吧,放你们一天假,我和你们松烟姐姐有话说。”
甘露和雨花回了后罩房,雪芽与云雾已经睡了,见她们回来,从自己的房间披着衣服走过来,“你们怎么回来了?”
甘露带着的小丫鬟烟儿已经爬起来去提热水,水儿也提起精神服侍甘露和雨花洗漱。甘露把热手帕敷在脸上,长长舒了口气。雨花泡着脚郁郁地说道,“夫人留松烟姐姐独个儿说话。”
云雾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又去办什么差事。”
雪芽说道,“松烟姐姐平日里照拂我们颇多,这几日虽然要求多些,忍一忍就罢了。”说完这句,雪芽自己皱起了眉,心中不知在思索什么。
雨花道,“只是使唤我们也没什么,我却觉得她对夫人似乎也失了敬意似的。”
甘露把脸上的帕子拿下来丢在脸盆里,烟儿连忙拧干了搭起来。甘露走回炕边泡脚,说道,“松烟姐姐与夫人经历过生死,不比我们。”
云雾冷下脸来,出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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