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摸着胸口,那里的心跳有点激烈,就像是平时噩梦醒来时的心悸。
“哈哈哈哈,原来是噩梦啊!我就说嘛,那种玄幻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什么断界、木族、九地,通通都是我的幻想啊!”我开心地举起了手臂,恨不得现场就来一段郭庄。
衣袖上的裂口晃着我的眼睛,就像一张张大嘴正对着我嘲笑。
我仰躺着倒回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从印刻转移到我的手上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被改变了。
从前我的愿望很简单,学一个不好不坏成绩,考一个不好不坏的大学,学完之后出去工作两年然后就回家继续经营小卖部,顺便再盘一个店面卖面条。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存点小钱,再找个不丑也不漂亮的女生结婚,生两个孩子。最后比老婆先死。
简简单单的一生,平平淡淡的一辈子。
然而,从今往后,我的人生里恐怕只会剩下追杀与逃亡。
而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又能在那些玄幻种族的追杀之中存活几个回合呢?
恐怕连一轮都撑不过去吧。
真是绝望又残酷的现实啊……
想到明天——不,或许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然后,在这种绝望到达顶峰之时,我整个人反而放松起来:管他来什么牛鬼蛇神,死之前总要先吃顿饱饭!
玄幻种族什么的,放马过来吧!
总而言之,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但说真的,我确实饿了。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我已经连着三顿都没吃了,还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体力消耗巨大。所以我现在是真的体会到什么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从二楼下去,看见一楼的大厅居然完好无损。
难道是九地帮我复原的,动作好快?不管怎样,不用我自己掏钱修地板我还是很开心的。
转到一楼楼梯的后面,那里的地面是一大块活动的木板,而下面,便是我家的地窖了。
因为奶奶一家的本职是农民(应该是吧?)的关系,我家的房子便沿用了很多农民的习惯,比如说大大的院子、水平的屋顶、还有实用的地窖。
据说家里的地窖可以存放上万斤的粮食,但因为我和奶奶都不太种田的,所以从来就没装满过。地窖的最里面码放了许多整齐的纸箱和木箱,一直放在那里都不怎么用;靠外面一点的则放着些红薯、土豆之类耐存放的便宜食物,以及一排一排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即将售卖的小百货。
我推开活动木板,正准备下到地窖里拿几个红薯出来做稀饭,却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虽然奇怪,但其实很常听见。
大家家里都应该有铁饭盒或者铁碗吧,当你用手指甲去划铁饭盒的底部时就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响。有些人可能觉得那没什么,有些人却是相当受不了那种声音,本能地厌恶,一听到就觉得毛骨悚然的。
而很不幸的是,我属于后一种人。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都立了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挠我家的大门!
你妈妈没教过你要用手敲门吗?
我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嘣——”
不到一秒又关了回去。
我背靠着房门,两条腿都有些打颤。
门外是一个浑身土黄的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脸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处,浑黄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胸口。
丧丧丧丧、丧尸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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