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徐墨卿的心都是提着的。他想起上回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心中一阵后悔。
也不知道阿容消气了没有?若是还未消气,他又该怎么哄?徐墨卿想到这些就很是烦恼。
论战场杀敌,运筹帷幄,梁国上下没人及得上他,可若是论猜女子的心思,徐墨卿定然会输得一败涂地。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同心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徐墨卿特特拦住了想去通报的下人,自个儿径直去了正房。
谁知好容易走到正室,却怎么也寻不见周余容的身影。他有些担忧,周余容身子还未好,这样冷的天,若是又惹了风寒……
如此想着,徐墨卿便随意捉了一个洒扫的婢女,问了她周余容的去处。
那婢女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徐墨卿心中着急,见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便自个儿找去了。
好在周余容也未曾走远,只在梅苑里头的亭子里挂了厚厚的帷账,坐在里头安安静静的弹着琴。徐墨卿循着琴音,很是轻易的找着了她。
那琴声幽怨得很,他虽然不善音律,却也知道琴声由心生。
她这般模样,是不是心底也是有他的?徐墨卿心想,看见一旁开的灼灼的梅花,心中微动,伸手便摘了一枝。
他拿着梅花,悄悄地往亭子那儿走去。
“夫人,如今天寒得很,不若回去吧?您的身子还没养好呢!”绿萼提醒道。
这亭子终究是四面漏风的地儿,虽然挂了帷帐,也烧了火炉,还是一样冻人。她这个身子强健的人都受不住,也不明白周余容怎么呆的下去。
“身子养不养的好,谁又会关心?”周余容淡声道:“左右也好不了了,何必这番折腾?”
周余容这颓唐的话叫徐墨卿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不管如何,什么都没有自个儿的身子紧要,周余容这般,可真是戳着他的心了。
“不管如何,夫人也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才是。”绿萼苦口婆心的劝道:“再说了,夫人这话可不妥,关怀您的人多了,老爷算不算?奴婢算不算?沈……”
绿萼自知失言,立马住了嘴,默默地为周余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绿萼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徐墨卿的耳朵里,只一个“沈”字,就让徐墨卿心绪不宁,他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想要听听周余容的回答。
“绿萼,日后再也别提这个名字了。”周余容指尖颤了颤,幽怨的琴音戛然而止,“我与他再也不可能了,你这话若是听到旁人耳朵里,不晓得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徐墨卿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说余情未了便好。
“我这辈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便罢了,他与我有所牵扯,却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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