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走了这许久了怎的连个客栈都没有?”潆洄坐在车舆上,疑惑的嘀咕。
天气多变的很,前几日的风里还带着轻寒,今日却太阳高悬,灼人的很。
潆洄又累又饿,看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灰心极了。
“饿了这儿还有两张饼。”姜蘅之的声音从马车里头传来。
潆洄撇了撇嘴,这些天吃饼都吃腻了,莫说吃了,便是看见都觉得烦。
“您吃吧,”潆洄道:“看样子还有许久才能找着店家。”
姜蘅之没再说话,只闭着眼休息,这长途跋涉的,马车又颠簸,她又不似潆洄底子好,只四五日,便觉得头昏脑涨的,哪哪儿都不痛快。
潆洄也晓得她这毛病,只将马车行的更稳些,好让姜蘅之缓缓。
四月初的天,正是新叶初长,大雁北飞的时候,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林子怎么也得有些响动才是。
怎的这儿却静悄悄的?潆洄心中存疑,越想越不对,想要掉头换条路走。
结果却晚了一步。
潆洄望着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蒙着脸庄稼人打扮的大汉,心中有些慌神。
她是有一些功夫不错,但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从来没有亲身实践过。她倒不是怕这些凶神恶煞的粗汉子,只是他们手上明晃晃的大刀让人心生怯意。
“谷主……”潆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见此情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同姜蘅之求助,“好多人……来了好多拿着刀的大汉……怎么办啊?”
姜蘅之拉开了帘子,瞧了瞧那些慢慢向马车靠拢的大汉,沉声问道:“你对上这一群人,有赢的希望没有?”
潆洄等了老半天等来姜蘅之这句问话,差点从车上栽下去。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啊!这不是白问嘛!
饶是觉得姜蘅之不靠谱,潆洄还是沮丧的回了一声:“没有……”
姜蘅之又问:“知道没有胜算还不跑,等着被砍吗?”
潆洄如梦初醒,这些人手上只拿着刀,又没有弓箭,离她们还有好些距离,只有她驾着马车撞他们的份,他们哪有那么长的手砍她啊!
潆洄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被吓傻了,一边灵活的操控着马匹,掉头往回走。
那些大汉哪能轻易放她们走,一下就蜂蛹上前,将潆洄堵了个结实。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梗着脖子向潆洄她们喊道。
潆洄没绷住,一下就笑出声儿来。
这都是什么人呀?难不成那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走的都是同一条路子吗?
潆洄的笑声落在这静悄悄的林子里显得极为突兀,看在那些大汉们的眼里也不是那么的可以饶恕。
毕竟在这样严肃且紧迫感十足的场合,潆洄还能笑得肆无忌惮,那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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