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决计没有那个意思的,只是担心姑娘瘦瘦弱弱的,抬不动我们公子。”那人见潆洄的面色松动些许,又加了一把力,道:“槐南谷是天下闻名的地方,我等岂敢不敬?”
潆洄显然是一副被他说动的模样,眼神掠过薛醒,不情不愿道:“我去同谷主说一说,若谷主还是不愿,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妨事,不妨事,姑娘肯为我们传话就好。”那人又道。
那人看着潆洄离去的背影,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雨水,轻喟了一声:“不愧是槐南谷的人……这样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合适的词,那人的声音便低了下去,瞧见一旁站着的薛醒,又道:“薛老弟,这可不比你手下的兵啊,可不能得罪的。”
薛醒同他一向合不来,晓得他这是借机发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潆洄回到谷里,一屁股坐在姜蘅之面前。
姜蘅之抬起头来看她,见她身后并未跟着人,不由问道:“人呢?”
潆洄笑着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说一句:“那些人一看就是别有居心的,还不是想巴结我们槐南谷的人,只是给他们一些教训尝尝罢了,又不是要他们破一块皮,少一块肉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呀!”姜蘅之无奈的摇摇头,唇边却勾起一道小小的弧度:“若是他们晓得你故意可了劲儿的折腾,还不知道如何骂你呢!”
“他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呀。”潆洄随手拿起一个梨子吃了起来,梨子又甜又香,吃起来汁水直流,她嘴里嚼着梨肉,含糊道:“又不是我在淋雨。”
“便是骂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骂,难不成还能当着我的面找我的晦气吗?”
“他们不敢。”萦回得意道:“有求于人,就该有有求于人的样子。”
姜蘅之笑:“你这性子真是……”
她摇摇头,只说了一句,“适可而止”又低头看书去了。
潆洄见她如此,只觉得头痛。
她日日看书只觉得眼睛不舒服胳膊不舒服腿不舒服哪哪儿都不舒服,怎的谷主看着却很是有滋有味的?
想到她屋子里几乎要堆成山的书卷宣纸,潆洄狠狠的咬了一口梨肉。
待将那梨子啃了个干净之后,潆洄这才仔细的净了手,不紧不慢的撑着伞往外走。
大雨又急又密,谷里水雾蒸腾,朦朦胧胧的煞是好看。
一行翘首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谷口,在脖子都快望断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道人影。
薛醒自觉方才得罪了潆洄,心中早已后悔不迭,此刻再见,便着意逢迎。
“姑娘,您回来了?谷主怎么说?”
潆洄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谷主念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答应让你们进去。”
“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们槐南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能进,都已是谷主破例。进去之后,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己掂量掂量。”潆洄将手中的伞稍稍抬高了些,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众人:“否则可别怪我门不讲情面了。”
“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呵呵……”先前嘲弄薛醒的蒋钦尴尬的笑道。
“这便好。”潆洄淡淡地扫过靠在一个满脸胡髭的大汉身上的顾黎,“随我来。”
槐南谷人少,说的不过只是谷主的亲信少。
历来的槐南谷主都只有一个嫡系弟子,其余的人不过只是些外门弟子,是半点东西都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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