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王府的事情太少了,才让你们如此有空闲在背后对主子说三道四,你们要是愿意,这睿王妃的头衔让给你们无妨。”
宁雪飞似笑非笑的站在丫鬟身后,下人口中说出来的话素来不堪入耳者半,恶意相向者半,她们说出的话中真话往往白不足十。
在背后议论他人,是下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偶尔八卦几次谁都有,宁雪飞唯独不能理解那些恶意造谣的人。
昨晚宁雪飞翻来覆去到天明才入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睿王差李佑如给她传话。累了一天多注意,进宫面圣就免了。
在睿王眼里,皇帝见与不见,无关紧要。宁雪飞既然没睡醒,大可继续睡,不必为了这些事劳神费心。
由于宁雪飞自己就对皇宫带有若有若无的厌恶,不用进宫她求之不得,睡饱醒来心情大好,心血来潮想到院子里走走。
碰巧听到一群丫鬟聚在一起,她觉得好奇就过来看看。还想和王府的下人打好关系,以后做事方便,如今看来没那个必要。
她不喜与喜欢无事生非之人深交,什么事到了他们的口中,就是死的都能被他们说成是活的。
口无遮拦之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永远无法知道她下一秒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婢女听到宁雪飞的声音,几乎同时回头,看见宁雪飞那一刹那,脸上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被惊恐代替。
宁雪飞大概数了一下,约莫有十多人在其中。她并不想惹是生非,可是事情都惹到了你的头上,她做不到置身事外。
不在她们的面前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婢女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宁雪飞的头上为所欲为。“王妃饶命,刚才的话奴婢并不是故意要损王妃的名誉,奴婢们不过是胡言乱语,并不是要说王妃什么,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
婢女个个抖如糠筛的低着头,无人敢看宁雪飞。宁雪飞冷哼一声,无凭无据在这里胡言乱语更该死。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开口说话时多想想话里的严重性,不是什么话都能随随便便说的。
“无心之失是吗?我倘若刚才不出现在这里,你们怕是只会愈演愈烈,还有什么话是你们说不出的?”
下人的刁钻无论在哪里都有,府中,宫里,狗仗人势的宫人不少,墙头草一边倒的更不用说。
世界生存之理如此,做出什么抉择是他们自己的事,宁雪飞不会追究。可在背后说她,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王妃饶命。”婢女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宁雪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为所动,有些不该饶恕的人,宁雪飞一步都不会后退。
“背后议论主子是非,夕颜,你说这种人该当何罪?”宁雪飞把头转向夕颜,主子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按桐蔺国律法,没根据而胡乱猜测并毁坏她人名誉者,重打二十大板。如今您贵为睿王妃,想怎样都是可以的。”
天下有什么大事发生,流言首先从皇宫流出,并且每次都是速度迅猛,皇帝便以此定制了律法。
不得在背后随意谈论主子,哪怕只是随意的一句话都有可能犯杀头之罪。
宁雪飞向来觉得桐蔺国的律法太过束缚人,今日却觉得好用的很。多条律法中,总算有一条是人性化的。
“乱嚼舌根的人最可恨,奴婢这里有个极好的点子。不如把她们的舌头拔去,让她们此生无法再开口说话岂不快哉?”
宁雪飞煞有介事的低头想了想,脸上的表情认真的很。婢女听了夕颜的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喘一个。
“夕颜此言有理,不仅我们耳朵得以清净,同时可以以绝后患。想必她们没了舌头,王府会安静不少。来人啊,把她们拉……”
大千世界,人们的性格和而不同。宁雪飞的底线全在于一个静字,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她面前大吵大闹。
尤其是恶意伤人之人,她最不能容忍。宁雪飞不喜杀戮,不过是想与夕颜一起吓吓她们,给她们一个教训。
谁知宁雪飞话没来得及说完,那些婢女就不约而同的扑上来,抱住宁雪飞的大腿求饶。
考虑到踢开可能会伤到他们,宁雪飞只好忍着。“王妃饶命,奴婢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还请王妃饶命啊。”
有些自觉的怎会看不出来宁雪飞实际最介意的是她们多嘴,趁着自己的舌头没被割去,快些求情才是正理。
在婢女看来,求饶虽不能免去责罚,可能够减轻惩罚总比被拔去舌头,变成哑巴要好得多。
“也罢,都起来吧。念在你们是初犯,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长着舌头不是用力议论他人,而是该用来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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