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宫,可是,现在不能。”
沈二锦声音很轻,淡到几不可闻,沈陌娴因着心中的失望已然失了理智,为自己的一片真心全都付之东流所感到不值,又因着、面前沈二锦的不理解,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心思,而感到莫名的落寂。
沈陌娴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挫败之感。
依旧拖着手中的茶盏,半响过后,仿佛经历了万水千山,又仿佛只有一秒、沈陌娴忽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对于你,我是费尽了心思,我自问对的起你父亲,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今日、即是你自己不听劝阻肆意妄为,那就要自己承担后果,自此,你若犯了错,那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自求多福吧!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
声音低沉到、甚至有些颓废,沈二锦心中是沉闷的,无力的、张口想要说一些宽解她的话,想要告诉她,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她一直都是自己的姑姑,而自己、也一直都需要她的照拂,才能在这宫廷里安然无恙的走下去。
然而,几度试图张开的口,最终只已无力而终,有些、话掩藏在心底久了,便也在难宣之于口了。
沈陌娴好似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抬手摆了摆后,带着浓重的叹息声,随后道:
“什么都不必说,你的意思我懂,收拾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来通知我一声。”
望着她无力垂下的手,疲倦闭上的眼睛,沈二锦终是只道出一句:
“是。”
沈二锦出了门,站在朝阳透过棉絮般的云朵、投射下的第一束光线里,过于刺眼的亮光,让她睁不开眼的,伸手,就像是躲在黑暗中太久,忽而承受不了这耀眼夺目的光明。
果然、沈二锦只能活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
“呦、果真是好事降临,春风得意了,做为奴才、竟是都有了时间在这尚服局的正门,晒起了太阳。”
当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沈二锦缓缓的撤了手,瞧像眼前之人时目光温和,嘴角微翘已然带了笑。
“毓秀宫的大宫女,良妃娘娘身边儿的红人,今日怎的有时间来这里?想必,不是来看我晒太阳与否吧?”
说着、已经缓步下了台阶,到了冬青身边儿,
站定,
一脸笑盈盈的神色、哪里有半丝刚刚在沈陌娴那里酝酿起的,严谨氛围。
对于她的这种样子、早在毓秀宫的时候,冬青便已经见识过了的,此人做事总是那么的有条例,每每遇到大事儿,虽说面上儿慌忙,可那心底,只怕是早已想好了退路吧?
不然、在毓秀宫的时候,像含瑶那样厉害的人物、都对她是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到,事事在她面前妥协,
这样的她,冬青觉得没有必要与她为敌,也没有必要,将她看做是心头大患。
“自然不是,怎么说也许久未见了,今日来看看你也是理所应当,你这样说、还真是凉了我这一颗巴巴跑来来看你的心思。”
沈二锦挑眉,今日的冬青让她惊讶,许是升了大宫女的缘故,这份说话的语气、还有这周身的气场,与之以往简直是天差地别,沈二锦不得不重新审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