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叶青殊当着她的面就敢那么嚣张,庞氏脸色越发阴沉了。
“那还是当着娘的面,二弟嘴里说要罚五丫头禁足抄一百遍《孝经》,可第五天上,五丫头就撒丫子的到处乱跑,从古至今,我倒是从没听说谁能五天就抄一百遍《孝经》的!”
“这还是当着娘的面,娘看不到的时候,五丫头就更肆无忌惮了,娘,我们母女俩实在惹不起五丫头,就只有躲了!”
庞氏听她一口一个“当着娘的面”,面色更加阴沉,“来人,将五丫头叫过来,我倒是要瞧瞧她到底是怎么个威风法子!”
小丫头应命而去,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庞氏等的不耐烦了,“芳兰,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芳兰回来的很快,垂头回禀道,“老太太,刚刚小丫头去请五姑娘时,五姑娘还未起床,所以迟了”。
庞氏火气一冒,“就算是还未起床,这时候也该到了!”
芳兰头垂的更低了,“五姑娘起床后说夜间燥热,要先沐浴,奴婢去的时候五姑娘刚开始绞头发,只怕至少还得小半个时辰才能来”。
庞氏气的一佛升天二佛降世,连连拍着桌子,“那小蹄子好大的胆子!你给我去叫她马上过来!一炷香的时间内她要是不过来,我就亲自去请她!”
一炷香将将燃尽时,芳兰小跑着进了养德居,连着来回跑,她累的气喘吁吁,额头背后全是汗水,想着要回的话,汗水更是顺着脸颊直往下滴。
“老太太,五姑娘说,不敢劳动老太太亲自去请,只这天已经凉了,湿着头发来给老太太请安,若是着了风寒,倒是教老太太担了不慈的名声,她却是万万不敢如此不孝的!”
庞氏气了个仰倒,一叠声的喊道,“来人,找两个,不,四个粗使婆子,给我将那小贱蹄子绑过来!我倒是瞧瞧她有多大的胆子!”
芳兰努力将自己往后缩了缩,心里祈祷着庞氏别再想起她来。
四个粗使婆子很快就铩羽而归,为首的婆子吊着胳膊哭的跟死了娘似的,“老太太,五姑娘说奴婢们粗野,根本就不让奴婢们进院子,奴婢说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五姑娘却说老太太根本不会让奴婢们这些个泥腿子去请她”。
“奴婢们待要硬闯进去,五姑娘身边那个兔儿嘴的丫头一把就弄断了奴婢的胳膊,奴婢的胳膊残废了啊,老太太您要替奴婢做主啊!老太太——”
“咦——”
那粗使婆子哭诉的声音一顿,惊恐回头,见叶青殊不紧不慢走了进来,下意识往旁边蠕动着让出路来。
叶青殊低头朝庞氏福了福,不等庞氏叫她起身就站了起来,讶道,“原来这几个婆子竟真的是祖母使去请阿殊的,阿殊不知道祖母新近竟是喜欢使粗使婆子去请各房的姑娘,倒是多有得罪了”。
庞氏面色紫涨,她这是在嘲讽她行事没有规矩,不懂礼数!
“芳草”。
芳草大步走到那为首的婆子面前,俯身——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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