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驶入二房、驶入垂花门,到了咏雪院门口,一路仆从飞奔,赶在马车之前卸下高高的门槛,方便马车进入。
支国公率先下了马车,之后便是支老夫人、舒氏和支其华兄弟,叶老太爷和叶府众人坐着青帷小车紧跟着赶到,忙上前行礼。
支老国公摆手,“都不必多礼,哥儿姐儿们课业重,不需陪着了,人多倒是扰了老夫那不孝女和阿殊”。
叶老太爷恭声应是,落后半步陪着支老国公进了咏雪院。
庞氏想上前扶支老夫人,支老夫人却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不敢劳动亲家老太太!”
庞氏讪讪退开半步,支老夫人招手,“三太太,劳你来扶一扶老婆子”。
阮氏受宠若惊,忙上前扶住支老夫人左臂,“老祖宗,您慢些走,我们府上比不得国公府,铺的都是一水儿的大理石,又齐整又气派,仔细绊着”。
庞氏在后面气的一张老脸都紫了,等支国公府的人走了,她一定要让那卑贱的商户女知晓知晓什么叫厉害!
一行人穿过前花园、前书房和两座厢房,便到了主屋,叶青灵早在穿堂里候着了,一见支国公和支老夫人就红了眼眶,俯身行礼,“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舅母,表哥”。
支国公拍拍她的肩膀,“进去再说”。
叶青灵哽咽着嗯了一声,“外祖父、外祖母这边请”。
进了门,穿过花门,绕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穿着秋香色半旧短襦,白色挑线裙子的叶青殊迎了上来。
支老夫人推开舒氏和阮氏,猛地上前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悲声哭了起来,“我苦命的乖乖儿啊!”
架子床上,支氏额头包着块帕子靠在引枕上,听支老夫人这么一哭,干涸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支国公走到床前,仔细瞧了瞧她脸色,叹着气道,“莫哭了,别又惹了你母亲伤心”。
“女儿不孝——”
“你是不孝!”支老夫人放开叶青殊,转身指着支氏失控大骂,“你当初要嫁到叶府来,我是怎么说的?不论女婿怎样,就凭他那小门户出来的娘和大嫂,日后也有的你受的!”
“你不信,非要嫁过来,你要嫁过来就要乖乖受着!现在人家三言两语的,就将你激成这个样子?你死了也就死了,却将我的乖乖儿吓掉了魂儿!若是我的乖乖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不被人家激死,我也亲手打死了你!”
支氏挣扎着滚下床,咚地磕了个响头,泣不成声,“是女儿没用——”
叶守义几步跨到支氏身边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岳母息怒,是女婿没用,才让阿清和阿殊受此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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