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回去了,见到了父兄,见到了母亲,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敢!
她怕!
她是真的怕啊!
叶青殊兴味看着陶氏变换晦涩的脸色,心中畅意无比,面上却故作担心道,“大伯母,有病就要治,讳疾忌医可不行啊!”
若是平日叶青殊说她有病就要治,陶氏定然会发作回去,今天却只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叶青蕴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叶青殊大声喊道,“我知道了!定然是你记恨母亲,才指使你外祖父陷害我外祖父的!”
陶氏面色遽变,厉声喝道,“蕴姐儿!不得胡言乱语!”
叶青蕴一愣,哭了起来,“难道不是!肯定是她!肯定是她!不然怎么正好今年外祖父考核就过不了了!那天支国公府一家子都来给她撑腰了!”
对陶兴林的事,庞氏自然也听说了几句,只她毕竟见识有限,又不大关心朝堂的事,私下取笑几句也就丢下了,现在听叶青蕴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怀疑起来了。
阮氏和叶青玉等人也是暗暗嘀咕。
“蕴姐儿!你给我闭嘴!”
叶青蕴从来没见陶氏这般声色俱厉的骂过她,捂着脸哭着跑了。
陶氏勉强朝叶青殊笑了笑,“殊姐儿,你二姐姐不懂事,你别与她一般计较”。
“大伯母说的倒轻松,我不与她计较,那这顶大帽子岂不是就要扣在我外祖父头上?我外祖父可戴不起!”
“殊姐儿——”
“大伯母是刑部侍郎千金,想必律法是读的很熟的,诽谤当朝国公爷,不知是什么罪名?”
陶氏红着眼几乎想给她跪下去,只一直以来的傲气撑着,她双腿僵直着,连步子都无法移动。
“芳圆,将这事一五一十说给老太爷听,请他老人家裁断”。
陶氏伸出手,“哎——”
芳圆却已经行礼出去了,叶青殊朝庞氏行了一礼,“祖母,时候不早了,孙女告退”。
见驸马和郡主是大事!
庞氏忙挥手道,“你们快去,却是不好叫宣驸马和燕阳郡主久等的,别迟了!”
叶青殊抬头似笑非笑扫了陶氏一眼,与叶青灵双双行礼退下。
陶氏只觉叶青殊那一眼就如同一颗钉子,牢牢将她定在了地板上,让她一动都动不了,她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妖怪!
……
……
叶青殊出了养德居,命小丫头去知会叶守义,在前花园同叶守义会合,一起往外走去。
到了侧门,门外两辆马车已在等着了,叶守义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叶青殊指着分两列站在第二辆马车旁的一九四人道,“长姐,这是我刚招的护院,出外时便暂充做马夫,这是一九和四九,跟着我,那是二九、三九,是拨与你用的,你有什么差使,就让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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