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该对陆婉月太过放松,陆九凰从狭小的位置中勉强坐起,靠在后面坚硬的木板上,她是昏迷,身子有些无力,但不代表不能动弹,她迅速地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随即呼吸了一口气,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试图挣扎,身体里的气息很弱,她稍微一探便知,现在这个时候她即使想做点什么或者给自己松绑,都太难了。
只能调整气息以及呼吸,由于眼睛适应了黑暗,所以大概能猜测到这是一个箱子,红盖宝箱,估计就是被捆绑了之后,身子整个人塞进来了,狭小得极其难受,只要稍微再休息一下,她能挣脱掉这团绳子。
那头,云淮远命人将陆婉月带上马车,陆婉月心里一惊,难道云淮远知道了些什么?她颤颤地看着云淮远那张冷硬的脸,陆家主在身后也追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云淮远:“七皇叔,既然九凰不肯嫁,这,我也就只剩下这唯一的女儿了,希望你……”
话未完,就被云淮远给打断了,他盯着那已经被压上马车的陆婉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腰都弯成一坨的陆家主:“九凰不肯嫁?她若是不肯嫁,当初下旨她便会闹得天翻地覆了,何须等到今日才来反悔?只怕……此时九凰危多于安。”
陆家主一愣,他看着已经上了车的陆婉月,脸色不显,心思深沉,若是陆九凰因此而命丧黄泉,何不谈是一件好事?想到此,他更是换了心思,急忙指挥着周围自己带来的仆人:“来人啊,快去找三小姐,找不到提命来见我。”
看似极其焦急的脸上暗藏着令人胆颤的杀意,云淮远一身红绸衣,不显山水,扫了陆家主一眼,便拉住了小厮扯来的高头骏马,翻身上马车,高堂内,府里的仆人早乱成了一团,那些宾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云淮远将准新娘带上了马车,一路狂奔而去,明明好好的一桩婚事,硬是在关键时候成了如此的境地。
京城里,立即风言风语传开。
而此时云淮远已经驾车出了城,他利用自己通透的鼻子,循着陆九凰的那丝味道追寻而去,方才在喜堂上,他率先发现的并不是陆婉月的站姿,而是陆婉月身上那药味,跟九凰炼药的药味是不一样的。
云淮远只望,自己到时,陆九凰是安全的,然而刚出了城门,便有十几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仿佛早就潜伏于此,云淮远狠狠地一拉马栓,将马给停住,甚至他视线还没打开,那十几个黑衣男子便提刀飞奔而来,立即,刀光剑影,云淮远飞身而起,抽出腰间的软刀,与来人迎面而上。
他所带的侍卫不多,但精湛好手,一敌三,纵然如此,渐渐还是感到有些吃力,而就在这时,这说不清的黑衣男子还未杀尽,又从另外一头冲出了十几米依然是蒙面的黑衣男子,云淮运脸色顿时一凛,只怕今晚不是他死,便是九皇归天,他咬牙,迎上那刚冲上来的黑衣男子,然而这群黑衣男子并非之前那般死士,云淮远挥刀,稍微一口气便能抹了三个人的脖子,他飞身回到马车上,拉紧绳索,冲下头还在拼死的侍卫门喊道:“守好,不得先死。”
那带头的侍卫满身是血,冲云淮远点头,便又冲进了人群里,元淮远狠狠地抽打着马车,马儿惊吓,飞奔而去,在马车里的陆婉月被压制着脖子,她一个颠簸,那把剑就入了她的脖子三分,鲜红的血从她脖子上溢了出来。
那压着她的人是云淮远放在九凰身边的清竹,清竹冷笑:“二小姐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陆婉月心知清竹话里的意思,她闭上眼睛,装作没听到,清竹见状,剑身朝她的脖子再一压,温热鲜红的血又深了一些。
“如果找不到三小姐,二小姐就一起陪葬吧。”
伴着这话,外头的马儿跑得已经几近崩溃了,云淮远还不停地抽刺着马儿的身子,他可运用轻功,但飞得太快会失去了那抹味道,至少现在他可以肯定,九凰也是在马车里,他循着味道追去,只要快点,便能赶上。
而刚才的那两拨人,功力相差太远,恐怕是两方人马,那一方弱点的,他兴许可以猜测得出是谁,但另外一方,却令他眯起了眼。
那头,马车开始颠簸了,陆九凰本坐得好好的,但整个人开始从那头跌到这头,脸紧贴着木板,撞得她的唇角发疼,她扭着身子试图想坐好,但依然被再次撞了开来,宛如一个木偶似的,在这狭小的箱子里撞来撞去,本身就毫无力气了,这么一撞,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竟然如此颠簸。
过了一会,车子好像停顿了一下,接着再次起跑,她只呼吸了两分钟便又提气,不能再这样了,她必须自救,否则若是被拉到更远的地方,到达那人的头地,人多势众,她就是想逃跑也逃不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