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第二天一早,皇帝刚刚起身,幔帘还没有掀起来,高元就滚进来,在榻前,声音颤抖:“皇上,云淮远……跑了!”
手已经掀上幔帘复又掉了回去,床榻上一片安静,高元额头的汗水一滴滴地往下掉落,他也没敢抬手去抹,屋里静得落针可闻,高元瑟瑟发抖,那幔帘没揭开,皇帝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他跑了?”
“是。是的,是奴才看管不严!”高元磕头,那额头碰在地面上发出吭吭的声音,皇帝声音却更平稳,他说:“你可知道,他跑了,意味着什么?”
高元磕头的动作停住了,屋里再次陷入了安静,皇帝再次出声:“云淮远,一向都是谦卑的,但……不代表他没有想反的心。”
高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下一秒又立马爬了起来,继续跪在原地,继续磕头,屋里又只剩下那磕头的声音,高元边磕边说道:“皇上,皇上,出兵吧,把他拿下,取他性命从此他在也不能威胁你了!”
皇帝这仿佛才醒了似的,他宽大的手掀开了幔帘,穿着明黄色的里衣,走了下来,身侧的丫鬟立即从地上起身,给他整理衣物,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元,说道:“去把御林军叫了,还有你的暗卫,剩多少,用多少,另外把兵部那老将军给我叫来。”
高元应道:“是。”
说完立即起身,匆匆地往门口跑去,这一刻他再也不像是过去那倾权的总管了,不过就是一只给皇帝跑腿的狗而已,他知道,此时皇帝不发怒,是因为必须挽回这个事情,但并非会放过他。
他脖子上的人头摇摇欲坠,随时都可以掉在地上,如今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弥补,把他所犯的事情给抹平了,把云淮远抓到跟前给皇帝解气,然而当高元走进了兵部,那掌握了兵权的老将军却不在。
兵部的尚书一看到高元立即下跪,高元喘着气,手里举着令牌:“老将军呢?”
“老将军身子偶感风寒,此时正在歇息,今日早晨告假单刚刚交上来!”尚书说道,并把老将军的告假单递给高元,高元的脑门一个劲地叫着,他紧紧捏着那张告假单,也没看,转身就往外走。
尚书问道:“高总管这是要去哪里?”
高元没应他,带着人直接离开了兵部,叫了一匹马,上马,之后朝老将军的府邸而去,老将军本身是年事已高了,基本也是可以告老还乡了,皇帝如今没有铲除云淮远,心中自然对谁都不信任,于是把拿到的兵权,全部都落了老将军的手里,主要还是因为老将军没有威胁,然而当高元快马加鞭地赶到将军府邸的时候,却见将军府里在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已经人去楼空了了。
高元下了马车,手里拿着剑,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将军府邸的门口。
身后的暗卫上前,低声道:“高总管。”
高元一把扯住一个路过的人,把剑对准他的脖子,那人吓得立即大喊:“官爷饶命啊!”
高元冷冷地问道:“我问你,这家将军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那人哆嗦着肩膀,手推着那把剑,一直往后退:“昨晚昨晚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是人该遣散的都遣散了,就今早还有人从里面出来,但很快也就不见了!”
“往哪个地方而去?”高元又把剑往他脖子上逼,他立即哎啊啊啊地叫着,一步步地往后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且也是刚刚听说了才出来看看的,官爷啊饶命啊!”
高元松手,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高元站在原地,许久没动,身后暗卫上前,低声道:“高总管,还有御林军。”
拿着兵牌的老将军跑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云淮远动作比他们迅速,此时的高元才终于明白,皇帝这担心并非多余,原来云淮远一旦想做什么,皇帝是真的阻止不了的,他立即上马,下一个地方,御林军总管府,御林军因这些年,皇帝重用暗卫,御林军便仅仅只是御林军罢了,从皇宫里遣了不少的人出来,在外围看管这个城门,且也还有一些在墙头那边培训,但即使如此,御林军的威力则已经不如从前了。
但此时在这个眼下,需要守护宫门的,还是需要这些御林军,暗卫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皇帝加紧安排的暗卫如今却还有许多都没有出师。
当初这些暗卫仅仅只是用来保护皇帝跟皇子的安全,但由于这些暗卫来无影去无踪,办事效率快,一直在暗处,总来得比心有所异的御林军好了许多,所以皇帝才会重用暗卫,加之御林军之前是云淮远训练出来的,对皇帝来说是心头的一根刺。
但御林军的人数却也是众多的,皇帝想除也没办法,只能换了首领,可惜首领从武,对武学痴迷,偏向云淮远。
皇帝再次动了想把御林军首领换了的想法,但还没有实行,云淮远的事情便接踵而来了,高元虽然是后来上位的,但他对朝中的局势很是清楚,此时也希望自己能快点,如今已经损失了一个军令了,得把御林军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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