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康泽的立场,他想保住这些人的命,但是,这一岔接一岔的事儿,后头还不知道世家要出什么招儿,再拦着这些人不让他们动,不定还得闹出什么事儿来。康泽细想而来,或许这些人离开了驿馆也好,总比一群并不信任他的人却要他费尽心力地保护,反落得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至于你们三个,你们解释不清楚流言从何而来,那便哪儿都不能去,若是不听话,他的下场就是警示。”康泽恶狠狠地冲着那三人撂话。
“王爷,你无权如此对待我们。”那三人连声附和,康泽握着发柄,“你们要试试,那就只管来。”
这么的凶残,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原还有些抗议的人呢,这会儿却都怂了,连带着动了离开心思的人一时之间也决定不动,毕竟,敌人太凶残,真要他们的命,走啊留的,他们都难逃一劫啊!这倒让不少人抹着眼泪在被窝里头,想走又不敢走啊!
而康泽的人虽是找到了匕首,但是一时之间却查不出凶手来,那三人虽被扣了,却也没有真凭实据地证明他们确与凶杀有关。
康泽急得跟马蜂窝似的,这才两天呢,嘴上都起泡了,千惜第三回的施针也都开始了。
“外头可是热闹极了啊,好戏是一档接一档的,闹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连你这深居深宫的人都逃不过,听说你杀了出言不逊于陛下的人呐!”秋老一边为千惜施针,一边说话,千惜的眼睛给蒙着,轻应了一声,“哦,倒不如说是阿泽杀了他们。”
“人家不是婉转一些吗?或许,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呢,往你头上栽赃,可比阿泽那小子要好得多。至少要对付起陛下来,有用得多。”秋老一针落下,说得凉飕飕的。
“想是会有下一步的计划,比如有那不愤气儿的书生跑到大理寺里头去状告我无故杀人,那可真是给人机会好好表现,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正好能进宫问一问我,究竟知不知晓此事儿,顺便看看这宫中。”千惜细声细语地说话,引得秋老一笑,“你倒是会想。”
“易地而处,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要一个光明正大能够进宫的借口啊,真是需得费尽周折,着实难为了。不过,若是我啊,我还会添上一步。”
“哦?”秋老十分好奇千惜这一步,竟然能让千惜特意地提起。
“让所有的书生联名上告,一同闯宫。”千惜出言,秋老吓了一跳,看向千惜,千惜轻轻地一笑,“秋老也以为此步甚好?仅凭一个人无证无据的状告,何人敢受之,纵是有人有意为之,为这等小事儿闯宫,乱仗打死于宫门前,谁又能说什么?”
千惜语气中透实在一股子戾气儿,这还是第一次千惜露出这样的情绪,秋老一时还有些反应过来。“怎么,秋老觉得我戾气太重了?不过,有人想要我死了,我岂会任人宰割?”
她那么辛苦地活到现在,怎么可能轻易地去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她和明家早已绑在了一起,她想要报仇,首先须得明家好好的才能成。
“不错,没有一昧的善良,该出手时就出手,人只有自己少堵得慌,才能再谈其他,人都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秋老落下最后一根针,“明日拆了砂布,你即可复明。”
“多谢秋老了。”千惜道谢,秋老一笑,“你不必谢,该拿的筹码,我已经拿了,这一趟回京城,我可不是白来的,我得到的,比你以为的多。”
“阿弘答应给你的?”千惜并不意外,秋老点了点头,“不错,是明康弘答应帮我办到的。若不然,只凭你是明卓葳的妻子这一点,纵是你死在我的眼前,我都不会救你。”
这股子浓浓的恨意,显然从一开始千惜的感觉就不错,秋老与明卓葳有仇。千惜一笑,“我若是秋老,最该学的便是如何将这份恨意藏得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秋老这般,却是让我十分的诡异,但不知秋老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秋老轻轻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千惜摇了摇头,“秋老是个医者,医者治人,却治不得人。但到秋老这般的年纪,岂是心无城府之人,所以我更愿意相信,秋老表现出来的恨意,是秋老愿意表现的,也是秋老的对自己的保护。”
“你说,明卓葳他会相信我吗?”秋老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千惜,只是提了一个问题。千惜道:“他信不信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秋老不是成功地让他答应你进宫为我治眼了吗?一个有本事儿的人呐,总不愁如何让人重用。”
“但是,明卓葳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儿会先杀了我。”说到此时,秋老显得越发的从容,似乎全然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千惜肯定地道:“不会的秋老,他不会杀你的。”
秋老却是意外的了,“噢,你怎么肯定?”
“秋老,我了解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太骄傲了,而秋老活着于他有用。”(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