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群人都不动手,不过,却也都没动,千惜朝着康泽使了个眼色,康泽摸摸白虎的头,白虎吼了一声,吓得那些人都不禁退了一步,白虎上前蹭了蹭千惜的手,千惜同样摸了摸它,相比起人来,畜生却显得更懂感情。
白虎与千惜亲昵了一番,即大步地跨离,可是让众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儿,与那盈儿相熟的人冲着盈儿挥手,“盈儿啊,下回让他们可要注意着些,莫把大家伙都给吓坏了。”
“抱歉了诸位。”康泽先与众人一一赔礼,直把人群都送走了,这才回去与千惜好好说说话。
“娘可好吗?”康泽满心满眼都是忧心,千惜点着头,“多亏了盈儿他们父女,若没有他们……”
那未尽之言,其中之意康泽如何听不明白,瞧着一旁被白虎吓着的姑娘,康泽掀起了袍子跪下道:“姑娘救了我娘,如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暂请姑娘受我一拜。”
“不,不,不,当不得,当不得你如此大礼。”盈儿吓得跳开了,押着手不敢受康泽此礼,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师跪父母。盈儿不禁拿眼多看了康泽几回,有些脸红地低下头,“你,你,快起来。”
康泽认真地道:“姑娘且莫谦虚,姑娘救了我娘亲,却是我明康泽的大恩人,这一拜,不值什么。”
“真的,真的不用,救千惜的是我爹,我只是照看了千惜一些日子而已。”盈儿推却着,康泽还要再说,千惜却已经拍拍他的背,“他们的恩情,我们心中记下,你莫为难盈儿了。”
连千惜都如此说了,康泽这才站了起来,却还是朝着盈儿再抱一拳,盈儿蹭到千惜的身后,却是惊呼一声,“千惜,你的背上流血了,这是伤口又绷开了?”
一听此言,康泽立刻跑到千惜的后头一看,血已渗透了来,康泽立刻扶着千惜,“劳烦姑娘去请下大夫。”
“不用,回去上些药就是了。”千惜阻止了要跑去叫大夫的盈儿,盈儿拿不定主意,康泽亦是皱着眉头,千惜拍拍康泽的手,“这里不比外面,我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听我的。”
“那,便有劳姑娘带路怎么到姑娘家中。”一听千惜坚持,康泽也只能照办,这会儿当然是得要先给千惜换药。盈儿一听到回家,立刻答应道:“你跟我走,千惜……”
“我扶着我娘。”康泽接话,盈儿本来是想帮忙的,那也就不动手了,走在前面带路。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千惜被康泽扶着走,低声地询问。“我带兵赶到时,那别院已经化为了灰烬,只有千公带着人马在找你,我才知道娘失踪了。原以为是世家捉走了娘,没想到不仅我们在找你,他们也同样在找你。后来父亲回宫,这才证实了你当真没有落入他们的手里,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康泽算是简略地说了事情的那些经过,“之后孩儿便开始认真会寻着别院的四处寻找,果然在那山崖边上发现了娘亲的珠花,孩儿猜测娘亲定是落崖了,又想到当日娘被秦家的人捉去,得亏了白虎找到了您,便试着让白虎带着孩儿下山来,孩儿来迟,让娘受苦了!”
“说什么傻话!”康泽虽是说得简单,可这做起来得有多难呐,那别院四处的山山水水不计其数,要找到她的蛛丝马迹,谈何容易,更不论从那山上而下,找到了这里。
旁的话此时不便多说,回到了盈儿家中,盈儿先给千惜换了药,直到黄昏时分,盈儿的父亲这才回来,看到康泽时大吃了一惊,盈儿赶紧地解释,“爹,这是千惜的儿子明康泽,他给找过来了。”
粗黑的汉子有些意外,“我们这里偏僻得很,你竟然能寻到?”
“爹,他有一头白虎,是那头白虎记住了千惜的味道,带着他找到这里来的。”盈儿又抢着先说了。康泽抱拳道:“多谢大叔救了我娘,若没有你们,我娘……请你受我一拜!”
康泽真心地要下跪,他却将康泽经托起,“唉,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多礼。而且救你娘亲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客气。”
“于大叔是举手之劳,于我娘却是救命之命。这一拜,大叔且受之。”康泽跪得是真心实意,他苦苦找了半月之余,每天都具着千惜能够活着,他们父女俩救下了千惜,那其中的意义,就算让康泽这辈子服侍他们终老,康泽也是心甘情愿。
避开了汉子的力道,康泽朝着汉子跪下三叩首,汉子哎的一声,康泽叩完了而起,“大叔,往后但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只管开口,我定是拼尽所有也会做到。”
康泽说得真心实意,不曾有那半分的虚假。汉子拍拍康泽的肩,“你啊,不必如此客气的,我们在这山里什么都用不着,这什么恩情的,也不必放在心上。”
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千惜,却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康泽敏锐地察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夜里用的自然也是粗茶淡饭,多了康泽一个人,盈儿瞧着家里的粮食亦是皱起了眉头,千惜在用了饭后与康泽到了外头,“这个村子与世隔绝,很是宁静,却也是贫苦。”
低下头,康泽问道:“娘,我们还要回去吗?”
面对这样一个不可逃避的问题,千惜也并没有回避,“阿泽,我并不喜欢曾经的日子。”
这是第一次,康泽知道千惜对于曾经的生活是那么的不喜,有些怔怔地看着千惜。千惜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很意外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陆家村的那些日子?”
康泽捉了捉脑袋,小时候的记忆很是模糊,他知道他和康弘并不是自小在明家长大,而是在城外长到了七八岁,这才回的明家,但曾经那些记忆,他记得太少。
“你们兄弟周岁不久,你们的父亲就出征了,一走就是几年,那几年,却是我却觉得最是轻松自在的日子。不必勉强着自己是迎合你父亲,也没有那和多的人想着来算计我们,我也不需要去防备着什么人,简简单单地种着田,为了最初始的温饱而努力。”千惜轻轻地说起,康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地说起,“娘曾经和父亲说过吗?”
“你觉得你父亲会愿意听我说这些吗?”千惜不答反问,康泽更是无从答起。“你父亲有多强势和霸道,又有多么的喜爱权势,你应当已经清楚。为了达成他所要的,他能够牺牲所有,权势,是他的执着。”
康泽也是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明卓葳与他想像中的不同,可那险些要让千惜为之付出生命。康泽不知该如何说,“我对你父亲,并没有丝毫不舍,他给我的权势,同样不足以让我为之逗留,真正让我放不下的,只有你们兄弟四人,阿回和阿诺,还那么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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