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千惜这样的提醒和问话,康泽有些呆呆的,“难道有她的字迹,这样还不够吗?”
“你觉得够了吗?她的字迹并无特别,若是有心之人,模仿难吗?”千惜再问,康泽的目光看向了下头的青年:“你与我说实话,到底是这信儿跟手扎是你从哪里拿回来的?”
乍听康泽一问,青年一愣,“这是属下自宁越郡主的书房中取来的,信与手扎都被宁越郡主藏在暗匣之中。”
“既是被藏得如此隐蔽,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千惜问出心中之疑惑。青年道:“属下自王爷下令勘查宁越郡主一事儿便前来雍城,这也是属下无意中发觉的。”
“无意中,那就是说,这手扎并不是宁越郡主经常所用之物?”千惜敏锐地发觉这一点,青年点了点头,“娘娘这么说也对,属下监视了宁越郡主半个月,只见她取过此手扎一回。”
千惜拿过康泽手里的手扎翻看了看了,“那不对,你看,她这手扎上面的日期却几乎是每日都写。”
康泽连忙凑近地看,果然如此,“可是娘,这上面写事情,与我和宁越之间的相处丝毫不差,那些我对宁越说过的话,我可能肯定只会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断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如此前后矛盾,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千惜低语,青年却道:“娘娘多虑了,许是如今大婚在即了,宁越郡主忙碌起来,便改了这写手扎的习惯。”
这样的解释,看起来似乎是最有可能的,千惜想要就此丢开了,康泽却回想着今日与宁越见面的场景,低声地道:“宁越似乎当真有些不对劲。”
“阿泽是有什么发现吗?”康泽在努力地回想着,千惜也并不催促,只让他想清楚些。康泽闭目一次又一次地回放今天的宁越,“我记得,那****被秦家余孽所困,宁越带着兵马前来救我,她的手掌上留了一道剑疤,疤痕极深,大夫曾经说过那痕怕是得留着了。可是,今天我见到的宁越手上没有疤痕。”
康泽说起来打了一个激灵,腾地要坐起来,千惜连忙将他扶住,康泽捉住千惜的手道:“对,没错,她的手上没有疤,娘,她的手上没有疤。”
千惜有些诧异地问道:“还有易容术吗?”
这下倒是引得青年惊讶地看向千惜了,“易容术!娘娘也曾听闻?”
“易容术是真有吗?”千惜也反应过来似乎说了不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口。青年解释道:“确有这门手艺,只是会的人少之又少。王爷,觉得今日所见的宁越公主是假的吗?”
康泽摇了摇头,“除了那道疤痕,她和宁越似乎很像。不,明日,我明日我要再见她一次。”
青年瞪大眼睛,“王爷,属下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雍城的好,雍城乃是前朝皇族聚集之地,若是那宁越郡主当真别有所图,只怕另有安排,王爷,此地不可久留。”
只这话音刚落,外头已经有了动静,琥珀冲了进来道:“娘娘,我们客栈被人包围了。”
康泽握着拳头的手一紧,千惜将他按下道:“包围便包围了,不必焦急,想是他们还没那胆子敢拿我们。”
“娘娘说得对,陛下既然让奴婢随娘娘和王爷走这一趟,自然也不会没有准备,他们安安份份的倒还好,若是真敢动,那就走着瞧。”琥珀这一出来,那骨子里的霸气就再没有藏着,尤其如今她已经被明卓葳正式给了千惜,如今她的主子只有千惜一人。
这是陛下的皇后与嫡次子,他们出了一回事儿了,陛下是断然不会再让这第二回再发生的。
“听闻皇后娘娘与瑞王爷苙临,臣等有失远迎!”正当千惜要开口之际,外头却响起了这一阵声音,康泽道:“这是刘王叔刘玢,亦是宁越之父。”
“人家既是客客气气的来访,理当见上一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他们心里到底认还是不认明卓葳这个皇帝,明面上,他们却是必须要表现他们对明卓葳的拥护,绝不会流露出半丝对大肃朝的不满。所以,来明的,千惜这个一国之后啊,他们是得要恭恭敬敬地接待。
“娘!”康泽皱着眉头一唤,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王叔刘玢能知晓他们的行踪,定是宁越所透露,而这其中的原由,康泽都不敢细想。
“我们并不惧于他们,他们若是客客气气的倒是不好寻他们麻烦,反之,你父亲怕是巴不得他们动作的呢。”千惜说到这里轻轻地一笑,与康泽认真地道:“而且,你不是要确定那个究竟是不是宁越,这本手扎又究竟是真是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提醒着康泽接下来应该怎么的做,康泽又哪里不明白,只是他心中对外面的人存着怀疑,他如今是废人一个,莫说要保护千惜,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护着自己。
“娘,我们还是离开吧!”康泽第一次升起要退的念头,他不敢拿千惜的性命来赌,他只怕成为千惜的累赘。千惜看着康泽,这般无言的看得康泽一阵心虚,轻唤了一声娘。千惜道:“我以为阿泽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护着家人,也懂得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永远不会不战而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