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雀道:“父王慎言!当初陛下回来之时是什么模样父王也知晓,何故在此说这种话?”
姬余一愣,他以为他当年没人关注,就是有人理会也是嘲笑的,没想到姬雀竟然帮他说话。原来他除了自保之外还是很关怀他的吗?
姬雀又道:“彼时陛下已然十三岁,尚且不胜祖庙之威,何况两小儿不足八岁乎?”
姬怀少似乎有所动容,姬雀知道姬怀少被自己说动了,便继续说:“父王,稍微罚他们在自己宫中闭门思过便是了。”
姬怀少没有反对,姬雀便扭头示意姬余,姬余赶紧对着韩汤和阮福文晁点点头,韩汤便出去追二位公子——索性手下人也知道这两个金枝玉叶,故而都还没动身,所以直接被韩汤护送回宫了;而阮福文晁抱起奄奄一息的玉恩,心疼地皱起眉头。玉恩蜷缩在阮福文晁怀里,对着他露出一个气若游丝的微笑:“谢谢你没有放弃本宫。”
阮福文晁心头一软,这个早熟的女孩,不知道在倔强什么,平时娇滴滴的一点小事都大吼大叫大哭,这种紧要关头才要晕倒装可怜的却挺直腰板跟太上王对着干,明明很臭的脾气,却莫名让人想要宠爱。
阮福文晁叹口气,抱着玉恩往御书房去,那里有个小橱柜,是她的窝,很温馨,每晚姬余去妲媚殿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橱柜里哭,都是他守在橱柜外,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所以每天都要哭才能睡。
姬怀少看着有些累,姬雀便留着姬玥陪他,自己和姬余先退下了,一路上两个人互相偷瞄,都没有先开口,最终还是姬余先叹口气:“还是你得父王疼,父王什么都听你的。”
姬雀无奈:“其实父王最欣赏的是陛下,陛下这么对他,他都没有生气,还乐呵呵的当太上王。父王退下来的时候,手里不是没有人能反陛下。只是陛下和父王像,脾气都不好,陛下不愿意服软、不愿意顺着他说,所以他才生气,你们俩互相怄着呢。”
姬余将手藏在袖管里,缩着脖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姬雀哂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你们俩自己心里也知道,不然陛下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父王也不会故意要重罚。你们俩都希望对方先对自己好,却忽略了你们俩都是一样的人儿,哪里会对对方主动的?”
姬余踢了姬雀一脚:“就你懂得多!以前门门功课不能,字都认不全,现在还跟孤说大道理!”
“所以说读书无用!”姬余的那一脚踢在姬雀身上跟闹着玩似的,反而姬余自己脚有点疼,姬雀仍旧笑嘻嘻地。
姬余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撕烂姬雀那张嘴!
姬雀依旧在笑:“得啦,哪天半个宴会,让我家玥儿跟你家孩子搅拌搅拌,一笔写不出两个姬字,虞国好不容易在陛下手里变得这般光大,而且不过短短几年光景,不能轻易毁了。”
姬余一愣,旋即垂首而笑:“你倒是比孤通透。或许父王当年选你是对的。”
姬雀赶紧说:“打住,臣可不想背什么谋逆的名声。父王既然认可陛下,说明你的确是当帝王的材料,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再说了,臣与陛下同属父王所生,所谓‘虎父无犬子’,正是此耳!”
姬余白眼翻上天:“孤当你什么时候巧舌如簧,没想到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好生不要脸。”
姬雀笑,龇着上下两排大白牙,十分耀眼,姬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不几日,姬雀便带着姬玥回去,临行前姬余给姬雀办了豪华大宴轻功,顺便将程氏一族和程家军全部屠杀祭天。姬玥自己也造了个七巧玲珑鞠送给玉恩:“我比你年长,不该跟你计较。你讨厌我我还是要在北方守护虞国,守护你,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从北地杀回来给你报仇!”
玉恩也知道自己错了,姬怀少罚她那一次她就悔改了,小孩子没有隔夜仇,她抱着那鞠点头:“嗯!”
姬玥和玉恩都和好了,跟姬玖、姬玌更没有仇,男孩子本来就玩在一起容易,带着玉恩更加欢快,故而一场变故便和平解决,姬雀带着无数金银财宝回到北地,威望愈高,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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