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骞利刃出鞘,说时迟那时快,刀光剑影之间只听见高氏一声惨叫,捂着肩膀跌倒在地,脸重重摔在地上,擦出半面污浊,肩膀上的血让黑色的衣裳都透出别样的花,可见伤口之深。
高子骞的剑上滴着血,他站在姬仓身前、冷眼看着高氏,心中舒了口气,他出手的话,她说不定能保命。高子骞呵斥着:“废物,竟敢冒犯公子!心智都无有,还敢进南华,现在带着你的东西去宇宙落堂找炎彬堂主,你已经没有资格呆在南华了。”
高氏震惊,她爬起来,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请您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高子骞眼睛下看:“那可就要去演武场了。”
高氏抬眼。去演武场就意味着要在厮杀之中脱颖而出,如今她负伤在身,不知道能撑多久,高子骞这是明摆着要让她滚。但是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就要被无情的父亲和黑心的嫡母作为政治筹码嫁给不爱的人,她不要,她不要和母亲一样拥有身不由己的命运!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南华!
高氏应:“好!”就算生如尘埃,她也要卷起沙尘暴!
高子骞一滞,这丫头是傻了还是疯了?怎么就这么执着呢?她不想走他可以开个后门让她去后勤之类的,又轻松俸禄又高,只是给公子一个台阶下,她坳不过弯儿来,非得去送死!好啦,现在公子在场,不让她去演武场都不行了。
高子骞收起剑:“跟我来。”
高氏捡起自己的剑,尾随高子骞而去,姬仓站在那里,也跟着去了,他想看看,这个丫头能不能活下来,如果可以,或许可以考虑接受一个和高子骞差不多的人作为护卫。
演武场今天有点不一样,平时演武场里,除了要选拔人才而举办的点到为止的比赛之外,一般都是生死格斗,来参见的,要么就是想加入南华的穷凶极恶之人,要么就是犯了巨大错误的属下想要活命,要么就是一些被排挤但是想谋求达官贵人青睐、另觅出路的南华轩士们在达官贵人的赌博之下用命换前途。来的人一般都是男人,迄今为止,加上现在站在场地里的高氏,也只有两个女人,而且上一个女人,还是南华的第一批领导者之一、如今呆在当今陛下身边,有了一个文雅的名字,叫“雏鸾”。
插入一下雏鸾的故事:以前的雏鸾和现在一样沉默寡言,是一个奴隶,她和其她奴隶一样,出身贫寒,字都不认识,生下来就没穿过鞋,后来她家里太穷就把她卖去窑子,她当时又黑又瘦,年纪小没长开,就被鸨母扔去嬷嬷那类,准备以后专门管制那些不听话的女士,所以她被训练得凶狠又大力,懂得很多折磨人的办法。可惜好景不长,她到了豆蔻年华,一下子长开了,人白净、丰腴,平时不苟言笑,微微一笑便能倾城,故而吸引了很多注意,鸨母哪里能放过她,就想逼着她去接客,她逃跑被抓,各种曾经施予她人的刑罚都受了一遍,最后不得已,费劲手段逃出来、宣誓要加入南华,当时南华缺人,为了看看她是不是那块材料,韩汤下令将她丢去演武场,给了她一把剑。雏鸾打了两天两夜,尸体堆积如山,等韩汤最后去检查的时候,只见雏鸾一个人坐在码成的尸山上,气势汹汹地看着他。韩汤笑了,开始着手训练她,之后,带着她去见了姬余,成为了一个照顾姬余饮食起居的宫女、隐藏的护卫。
雏鸾还买下了当年的那间窑子,杀死了鸨母,自己成为主人,除了对女士们很放松之外,还训练她们窃听情报的能力,为后来无谎堂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如今,又一个女人站在这里,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当然,残忍的人类是想看见这个女人被虐杀,毕竟每次演武场三个对手,她已经伤痕累累了,而对面那个半张脸都是虞国罪犯刺字的男人还健康壮硕。
高氏敛眉,这个男人是“半面妆”言福鸿博,号称“得罪了半个虞国的男人”,兴化人,之前是军队里的敢死队伍的伍长,后来因为和上级长官的小妾有不可描述的关系,被长官报复、诬陷入狱,便从监狱里杀了狱卒逃出来,落草为寇,杀了长官一家之后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有人给钱就杀人,吃喝嫖赌、拐卖人口无恶不作,一度成为官府头号通缉犯。最后一次是因为去地下赌场赌妓,正巧看见曾经跟他好的小妾在台上卖弄风骚、和许多男人***,他一怒之下狂斩百人,将小妾折磨了三日方死,手段极其残忍,故而黑白两道通通要杀他,他走投无路,这才请求南华给他一个机会。
高氏咬牙,真是倒霉,第一个对手就这么强,这个男人杀人不眨眼,自己说不定会死得很惨。
言福鸿博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从肩上卸下比他人还高半头的巨剑,挥舞着便朝高氏砍了过来,观众席一下子沸腾了,呐喊声惊天动地。高子骞皱着眉,这种比赛他是不可以插手的,否则他就要被扔下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只能在心里为堂妹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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