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育新镇,一名少年男子自公交车上下来,看他模样倒有一些像是女孩子,面容柔美眉清目秀,似乎是因为很少晒太阳的缘故,脸色稍显苍白。
他下来车后径自去了镇中,走起路来虽然轻盈,却是跛脚,他心中道:“太祖爷爷让我从北庭府回来后去育新镇找一对姓韩的双胞胎兄妹,静候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他在育新镇找人打听,打听到第三人时,对方是个同龄的女孩儿,正领着两个岁数稍小的男孩儿在一家面馆儿吃面,他走上前去,抱拳道:“姑娘请了,在下杨小宝,想向姑娘询问点事情。”
他虽才十七岁,却已经在这个江湖中闯荡了数年,于礼仪上很是讲究,却不想与那姑娘同桌的两个少年男孩儿竟然出口伤人,左手那男孩儿嗤的一笑,道:“跛子?你说你叫杨小宝?这是你的真名还是乳名?”
杨小宝毫不生气,点头道:“这位小兄弟,小宝确是在下的真名,并非乳名。”
右手边那个男孩儿也跟着笑道:“谁会给孩子取名叫小宝呢,但凡叫小宝的,无不是乳名,好笑,好笑……”他话音未落,脸上就被抽了一巴掌,可这旁边只有杨小宝一人,三人都在看他,并未发现他有何动作,那么是谁扇了他一巴掌呢?
清脆的巴掌声引起了周围食客的注意,那被扇巴掌的小男孩儿也有些发懵,蹭地一下站起身,竟是将长剑抽了出来,喝道:“何人偷袭于我?”
杨小宝依旧保持微笑,和那姑娘说:“劳烦这位姑娘,请问育新镇可否有两名韩姓的双胞胎兄妹?”
那姑娘将右手边小男孩儿按坐下,起身呵斥了一句,便跟杨小宝道:“不知杨少侠找他们做什么?”
杨小宝喜上眉梢,道:“不敢当少侠二字,姑娘叫我小宝即可,姑娘认得他们,那太好了,劳烦姑娘为在下指路,感激不尽。”
此时,那个被扇了一巴掌的少年男子还在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偷袭他的“凶手”,左手边那少年男子却说道:“你找韩令绥干什么?”
杨小宝暗道:“韩令绥?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姑娘也是如此问,杨小宝道:“我太……哦,我爷爷与他们兄妹俩……的爷爷是旧识,命我过来探望他们,只是时间久远了,不曾记得他们住在哪里。”
杨小宝万万想不到,他只是胡编了一个谎言,算不上什么大恶吧,那姑娘和其余两名少年男子竟然蹭地跃开一步,纷纷拔出长剑,便听那姑娘说:“你与韩定武是何关系?”
不用问,这姑娘自然就是武永娴,那二位则是她的弟弟武永华和武永阳。
韩令绥的爷爷是韩定武,这件事旁人也许不知道,但育新镇惨案之后,在亡者追悼会上孙诚林跟鬻薪堂武家的族长武宪章曾经提过一句,言说韩令绥兄妹是韩定武于十几年前掳来的孩子,不知为何并未杀害,而是寄养在了育新镇。
后来青莲堂过来认人,因为桃花岛跟鬻薪堂武家颇有渊源,当时司徒巧颜曾领着韩令绥与韩令仪到武家拜访过武宪章,所以武永娴三人一听这个同龄男子的爷爷跟韩定武有交情,自然要拔剑相向,韩定武何人,那可是直接制造了育新镇惨案的大恶人!
杨小宝听到韩定武的名字也是错愕不已,连连追问道:“你说什么,韩定武?你们认识韩定武?他在哪里?”
武永娴用眼神示意两位弟弟离开,他二人却不肯走,便听武永娴道:“韩定武和云仙子是一对天诛地灭的大恶人,人人得而诛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爷爷既然与他是旧识,定也不是什么好人,看招!”言罢便挺剑向杨小宝攻去,使得却是《越女剑法》中的一记杀招“追形逐影”。
大小武见姐姐出招,也纷纷攻向杨小宝,使得是跟姐姐一样的《越女剑法》,三人齐齐攻向杨小宝。
杨小宝还没搞清楚现状,他们便攻了过来,只好快速招架,但见他挺起剑鞘,只轻巧一拨,便将武永娴的招式破了,顺势一带,又将她手中长剑磕掉,随后退后一步,赶忙叫道:“且慢!你们是鬻薪堂武家传人?”
大小武纷纷叫道:“既然知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二人速度没有姐姐快,功夫更没有姐姐高,哪里是杨小宝的对手,杨小宝双指夹住大武的长剑,向左边一带,正撞在小武的剑上,只听一道剑吟传来,双剑颤动不止,二人只觉虎口剧痛,纷纷弃剑。
杨小宝将两柄长剑倒转后递给武永娴,道:“一定是误会了,我看你们所用乃是越女剑法,此地有此传承的只有鬻薪堂武家。”
武永娴见他似乎没有恶意,不然凭他那一手漂亮的功夫,三人根本不是对手,于是接过长剑递给大小武,让他们收起剑来,和杨小宝说:“你为何要说自己的爷爷跟韩定武是旧识?”
“我没说过呀……哦,你是说……韩家兄妹的爷爷是韩定武?”
“没错。”
“不对!不可能!啊,我想起来了!是他们!怪不得觉得韩令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青莲堂那对刚刚找回来的双胞胎,男孩名叫李然清,他当时在会场向那女孩介绍自己时脱口说自己名叫韩令绥,随即改口说自己叫李然清,竟然是他们?”
武永娴道:“你在嘀咕什么?”
“哦,看来是误会了,那韩定武并非李……韩家兄妹的爷爷,你们是武家人与青莲堂李家的族长夫人该是熟识,应当知道韩家兄妹是韩定武从青莲堂李家掳走的,我所说他们的爷爷……实际上姓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