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里欧为了一只橘黄色的三脚猫伤心时,艾戈雷尔也略有些惆怅,他坐在一家破落酒馆的的吧台上,盯着杯中琥珀色酒液映出的倒影发愣。
这家破落的酒馆没什么生意,或者说这家酒馆里除去艾戈雷尔兄弟会的成员就没有外人,实际上这家酒馆也不对外开放,这其实就是艾戈雷尔兄弟会的据点。整间酒馆由于缺少清洁而脏乱不堪,昏暗的几盏魔法灯连地板都照不亮,糊满油污的地缝里散出酒精,呕吐物和汗水混在一块的味道,令人作呕。
艾戈雷尔兄弟会怎么说也是肯托排得上号的黑帮,名下的妓院酒馆高利贷来的钱和大小商行的贿赂不知道有多少,怎么据点却如此破败?
肯托黑帮势力的大小并不在于帮派成员的多少和强弱,而在于黑帮背后站的人是谁。艾戈雷尔兄弟会身后站的是首相大人,他们的妓院和酒馆之所以没有遭到治安局的查处,经济监管局之所以对他们放的高利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商行之所以找理由给他们塞钱,和艾戈雷尔兄弟会没有一点关系,这完全仰仗于首相大人。
艾戈雷尔兄弟会名号听起来唬人,但也仅仅只是唬人罢了,离开托尔盖首相,艾戈雷尔兄弟会屁都不算一个,不要说肯托其他黑帮的排挤,光是执法部门的盘查就足够他们应付。托尔盖首相近些年虽然借艾戈雷尔兄弟会之手多少赚了些钱,但托尔盖毕竟只是一个小贵族子嗣,没有家族雄厚底蕴的支持,他的那些灰色收入几乎全花费在政治活动上,艾戈雷尔兄弟会当然也很拮据。
但艾戈雷尔并非为此惆怅,他为了一个小女孩惆怅,或者说,为了自己惆怅。
艾戈雷尔想着那个刚刚被送到托尔盖首相府上的小女孩,那水润洁白的脸蛋,光滑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能让人心里涌现极强烈的保护欲。首相大人的性癖的确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他能做的,仅仅只是投其所好罢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有韵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家酒馆地处偏僻,更兼谁都知道这是艾戈雷尔兄弟会的产业,所以极少会有不长眼的人从门口经过,在黑帮的世界里,会把这种行为冲动简单地归类为挑衅。
所以,谁来了?
艾戈雷尔转过头,他那些手下们都还沉浸在各自的娱乐活动中毫无察觉。此刻夕阳也收尽余晖,屋内昏暗,门外更是一片漆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明显,艾戈雷尔兄弟会的所有成员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整齐地看向门口,如同静等猎物上门的兽群。
当里欧那清秀斯文的脸渐渐出现在门口时,屋内紧张的氛围霎时瓦解,该赌博的赌博,该喝酒的喝酒,还有几位被打断了雅兴的大汉愤怒朝着里欧的脚下吐出几口浓痰,把他们自己的地板弄得一团糟。
艾戈雷尔平静地凝视着里欧,里欧还真是个奇怪的人,竟然敢来这种是非之地,他是来自己要那八百金币的吗?
他朝里欧举杯,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示意里欧也来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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