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横了老槐一眼,继续行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辈子谁不干点儿坏事儿呀,能功大于过就问心无愧了。”
“大人明睿。”猪老二跟上来拍马屁。
“才知道我明睿呀,”南风笑道,“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为什么你三百年道行,老槐五百年道行,你俩的灵气修为是一样的?”
老槐先前惹的南风不快,闻言便快走几步过来说话,“大人有所不知,似它这种禽兽……”
“你才禽兽呢。”猪老二不愿听。
“我倒想。”老槐随口接话,言罢又看南风,“与禽兽相比,草木无有血肉,修行更加困难。”
南风点头过后没有再问,此时已经入更了,得赶紧干正事儿去,不能闲聊了。
二更,三人穿城而过,往西山去,土地是能够看到异类气息的,在城西乱葬岗阴麓,有一窝狐狸,好大一群,单是成精的就有七八只。
这群狐狸住在一处很大的古墓里,二人将南风带到洞口,“大人,就是此处,为首的是一只千年老狐,法术高强,可欺虎压龙。”
南风也不多说,径直去到地下巢穴,只见偌大的墓室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狐狸,连踢带踹,连大带小,一股脑的撵了出来。
待他追出,那群狐狸已经化作人形,正在与守在洞口的老槐和猪老二缠斗。
这群成精的狐狸都是母的,化作人形之后个个妖艳美貌,南风本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自然不会对它们手下留情,不曾费事就将它们尽数拿下。
为首的母狐幻化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美貌妇人,由于南风动作太快,它不曾施展法术,败的不甘,愤愤怒视。
南风上去就是一巴掌,“欺虎压龙的就是你呀?”
这一巴掌力道大,直接打的那母狐晕头转向,凄惨厉叫,南风上去又是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还欺负本方土地?来,欺负欺负我。”
他力道太大,几巴掌将那为首的母狐打晕,转而又冲着那些喽啰去了。
欺软怕硬是异类的通病,眼见南风凶狠厉害,便有化作美貌女子的母狐试图示弱引诱,南风不为所动,拳打脚踢,打的它们跪地求饶。
这些狐狸先前曾经欺辱过老槐和猪老二,故此二人才引了南风先来这里,但是在见到南风狠辣手段之后,还是忍不住皱眉咂舌,如假包换的辣手摧花,如此美貌的女子,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二人一直守在洞外,不知道南风自洞里看到了什么,他是见过这些狐妖丑陋原形的,自然不会为其虚假的美丽皮囊所动,若是一开始见到的就是这般柔弱娇美,万种风情,怕是也下不去手。
打完了,也不盖戳儿,这些狐狸精可不能带回土地庙,不然会败坏风气,得撵走,“都给我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南风是带了灵气证位的,便是天仙都不惧怕,更不会将这些狐狸放在眼里,狐妖领教了他的厉害,哪里还敢留在这里,连家当也不收拾了,狼狈的往西跑了。
南风又回古墓去,搜罗了些金玉出来,扔给了猪老二,常言道,强将不差饿兵,想让下属尽心办差,就得给够好处。
上半夜没干别的了,光给猪老二和老槐报仇了,这些妖怪与二人有仇,不能留,打完了只能撵走,眼下已经是初冬了,城南一条老蟒曾经欺负过猪老二,眼下已经猫冬入蛰,也被南风揪出来痛殴,那蟒蛇化身老者,作揖恳求明年开春再走,南风只是不准,老者无奈,只能背着铺盖,连夜走了。
神仙不但不用睡觉,还不会感觉疲惫,下半夜就干正事儿了,壮丁抓了十几个,也不是强抓,而是对方愿意效力,实则也有不愿意的,但不愿意的都打跑了。
回到土地庙已经是五更时分,土地庙东面多了两栋很大的房子,不消问,这是城隍还回来的,正好用来安置壮丁,不对,应该是安置衙役。
有猪老二和老槐在,再加上这群招安的衙役,南风就成了甩手掌柜,也不需要做什么。
眼下日游神一事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动静肯定会有,因为此事瞒不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动静,看看上面怎么处理此事。
若是能够杀鸡骇猴,那是再好不过,日后就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可以自此处专心的推研天书。
等了一天,不见动静,又等了一晚,还没动静。
南风开始纳闷儿,难不成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三更时分,来了个与日游神一样穿戴的天官,个体不高,挺胖,来自天威院,是来传令训诫的,只说城隍高大同侵吞他的祭品,有错在前,他不顾官体,殴打高大同,有错在后,自行悔悟,反省思过。
那天官阴着脸来,南风有心与之攀交也不能够,只能应是,送人家走了。
天官一走,猪老二和老槐急忙过来与他道喜,南风自己也很高兴,天庭只字未提日游神一事,只拿高大同当了替罪羊,明显着是想压下此事,好日子来了。
喜事,总得喝几杯,一坛酒没喝完,就有衙役前来禀报,“大人,新任城隍前来求见。”
“新任?”南风皱眉。
“大人,高大同贪赃枉法,想必是被撤职查办了。”老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转而冲那衙役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
老槐和猪老二闻言急忙搬酒撤杯,南风见状改了主意,“别收拾了,我出去见见他,回来接着喝。”
南风起身离座,往门外走,老槐和猪老二跟随在后。
出得大门,南风见到了来人。
待得看清此人样貌,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圆睁,彷如见鬼,“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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