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在见到门外陌生的两兄妹时脸上满是疑惑,“请问你们找谁?”
无论是自然的礼貌用词,还是亲和的态度,都让王知心给邻居这家的初印象打了个高分。
“阿姨您好,我叫王知意,这是我的妹妹王知心,我们就住在对面。”说着,长孙末指了指身后自家的门,“冒昧打扰是想问一下,您家里是不是有一位很精通电脑的儿子或女儿。”
一旁的王知心特别想把中午她哥丢给她的那枚“你就装吧”的眼神还给他,明明就已经查过人家的基本情况了。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默默地在后面当一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不知道是惊讶于这两个人竟然是他们的邻居,还是惊讶于长孙末问出来的问题。中年妇女明显的愣了一下才回道:“我是有一个儿子。”说着顿了一下,侧身拉开门,“要不你们先进来吧。”
长孙末笑着道了一声谢和王知心一起进了屋。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在看新闻频道。听到门口不同以往的动静后才抬起头,在看到家里进来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时,脸上是同样的惊讶和疑惑,但很快他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一段必要的寒暄过后,双方才切入了正题。
“思博确实很喜欢电脑,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不是精通。”梁爸爸不明白长孙末为什么会这样形容他的儿子。
清楚地听到了某房间里的脚步声,长孙末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解释起来。他没有说梁思博今天攻击文学城的事情,只说了前几天他致使王知心的电脑无法使用那件。
“这……我们也不懂电脑,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抱歉。”梁爸爸面带窘迫的说完,梁妈妈也接道:“这件事我们会教育他的,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叔叔阿姨,我哥不是这个意思。”王知心见两个长辈一个接一个的道歉连忙安抚道:“虽然当时电脑确实是用不了了,但他并不是恶意攻击的。”
“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讲清楚。”长孙末好像这才后知后觉刚才的表达有问题,“他那天发给知心的是一枚笑脸,应该是一个友好的打招呼吧。而我今天来其实是来挖角的,我本身是学计算机的,现在在城东的软件园有一家自己的小公司。知心的电脑遇到问题的那天我刚好在家,追踪来源知道了是您家,就一直想过来问问,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去发展。不过看样子似乎来的不巧,他不在家。”
梁爸爸和梁妈妈被这一段信息量巨大的文字给震惊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回答。最后还是梁爸爸似是有些无奈回了一句,“他在家。”
长孙末配合的做出微微惊讶的神色,而一旁的王知心则是真惊讶了。长孙末只告诉了她做这些事情的是对门的年轻小伙子,没有恶意,或许还可以交个朋友,除此再没有其他的信息了。所以王知心现在听梁思博的父母这样说,只觉得这人太奇怪了。打招呼表达友好的方式那么坑她就算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出来就一直躲在房间里?
梁爸爸和梁妈妈并没有介意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似乎对这已经习以为常了。对视一眼,又是梁爸爸解释道:“思博他,有自闭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震惊于长孙末所说的儿子的种种行为。
一时间客厅安静无声。
相较于长孙末没什么变化的表情,王知心又一次惊讶了,不过也只是瞬间,或许是因为在前一刻有了心理准备吧。
现在她反倒是有些敬佩眼前的夫妻。自闭症这个群体她没有接触过,也了解的不多,但是影视作品中偶尔会看到这样的人物形象。一个家庭里有这样的孩子,最辛苦和心酸的就是父母了,但是他们说起儿子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难以启齿或嫌弃等等的负面情绪,这是一个可以感觉到爱的家庭。
“我们可以见见他么?”长孙末试探地问道。虽然他提前知道了这个,也了解过梁思博的治疗情况,但实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真的不清楚。
“这个……”梁妈妈犹豫着,在梁爸爸的点头同意下才起身,“我去问一下吧。”
坐在客厅的他们听见梁妈妈轻轻敲了两下门,语气很温柔的问道:“思博,对面的哥哥和妹妹来家里做客了,你要不要出来?”但是这句话后的近一分钟都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就在梁妈妈走出了两步准备回客厅,王知心和长孙末都有些失望的时候,梁思博的房间门开了。
跟在梁妈妈身后出来的男生很瘦,衬的身上并不大的t恤显得很宽松。刘海有些长,以致于他现在微微垂着头就挡去了半张脸,只隐约可见鼻尖和紧抿的嘴唇。
“思博,你好,我叫王知意,就住在你家对面,这是我的妹妹。”说着长孙末抬手在王知心背上一推。
正盯着梁思博猛瞧的某人一个不注意就往前跨了两步,整个身形都显露了出来而不再是隐在长孙末身后。
“你好,我叫王知心。”
尴尬的气氛渐渐蔓延,就在王知心准备再次缩回她哥的身后时,让包括长孙末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梁思博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牵起了王知心的手。也不说话,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是这样的站着。
“思博,你这是在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爸爸,他的语气有些责怪和严厉。
敏锐的发现梁思博的身形抖了一下,却依旧倔强的没有放开王知心的手,长孙末笑了笑劝道:“没关系,先坐下来吧。”
什么?
现实里第一次被成年男人拉手手还不放的王知心脸红红的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孙末,这真的是亲哥哥么。
于是,王知心和梁思博大手拉小手的挨着坐,梁爸爸和梁妈妈挨着坐,长孙末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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