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韩二公子了。”
牧大人谦和的语调一下子惊醒了韩明轩,让他清醒了不少,连忙端正起一个大夫应有的态度。“不敢不敢。”
起身坐到了牧小姐旁边的椅子上,韩明轩顿了顿了说:“小姐可否让我给你把一下脉?”
牧挽秋没有犹豫地抬起了右手,放在了小桌上。其实早在母亲之前,她就已经从身边的小丫头那里听说了这位韩二公子的名号,但那个时候她还不相信这个年轻的贵公子可以治好她的眼疾。当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宣告没有办法的时候,她想起了这个人。在他治好了一个又一个病人以后,她开始觉得或许他可以给她带来希望。就在她准备向母亲提起的时候,母亲竟先她一步的去回春堂挂了号,只是那牌号却排在了很久以后。心急之下母亲又去劝说了父亲,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想到这里,她眼皮微合,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愧疚感又冒了出来。
但是她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韩明轩把脉的动作不停同时问道:“小姐的眼疾出现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牧挽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特别的事情?”显然是不解什么样的事情算特别。
“比如吃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或者身体突然有某种不适。”
听了韩明轩的举例,牧挽秋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回忆。她的眼疾已有八年之久,病发的时候还只是一个8岁的孩童,现在去想那个时候的事情,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了。
韩明轩也不打扰她,静静的等待回复。与此同时,牧大人和牧夫人也在尽力的寻找那时候的记忆。片刻后,牧挽秋回道:“那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过。但当时只是擦伤了手脚,并没有伤到眼睛。”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件事情会有关联。
“没有伤到头部吗?”
“后脑红肿了一块,但是很快就消退了。”牧挽秋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问道:“这会和我的眼疾有关系吗?”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理会牧大人和牧夫人殷切的眼神。韩明轩站起身说道:“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后脑勺。”不是疑问句在征询意见,而是陈述句在告诉她他要这样做。
牧挽秋微微愣了一下,抿抿唇,低低应了一声便垂下头。
韩明轩也不管旁人或多或少的异样眼神,绕过椅子到了牧挽秋身后。好在她的发髻并不复杂厚重,他用手一寸一寸的按压着她后脑勺的皮肤,每按一下就问一次疼不疼。
除了长孙末外,每一个人都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去追究八年前的小伤,怎么可能还会有感觉?就在大家都对这个传说中的“神医”生出了一丝失望的时候,牧挽秋的口中溢出的一声轻微的呼痛。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牧挽秋随即就抬手往自己的后脑摸去,并且用力地按压那一块地方。再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疼痛之后,心中很是惊讶,她之前竟然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这太不可思议了!
“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韩明轩语带笑意地说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在自己的脑袋上乱压一通。”
他管刚才的行为叫:乱压?
韩明轩的用词和语调一下子逗乐了牧挽秋,她不禁低低地笑了出来。只是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样的失礼,轻轻咳了一声,“抱歉。”止住了笑意。
这个时候,无论是牧大人还是牧夫人都无暇理会女儿的小小失态,他们此时更关心的是那后脑勺从未被发现的陈年旧痛和牧挽秋的眼疾有没有关系?他到底能不能治好?
“韩二公子,小女的眼睛”牧大人询问着却又不把话问完全,不知道是在给韩明轩留余地,还是在给自己留。
绕回到前面,韩明轩分别向牧大人、牧夫人拱了拱手,道:“请放心,牧小姐的眼睛我可以医治。”他没有说什么并无大碍的话,给曾经那些诊治过的太医留了面子,虽然这样似乎又把自己往神坛上推了一把,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比显得骄傲自大又得罪人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