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月皇殿的天空中笼着一层淡紫色的光芒,虚月的升起让整座冷夜山脉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神秘感。每当虚月升起时,无终之海上的风便会长途跋涉,来到冷夜山脉卷起无数的细雪。
但是在冷夜山脉的北侧与无终之海之间有一片平原地带。很多去过那里的人都将那里称为月原,在那里生长着大片大片白月草,白月草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如同天空与大地颠倒了过来。
琅箜站在那一片白月草原中,一直望向那白月草原的尽头,无终之海。还记得小时候他和玲箜经常会趁父母不注意的时候溜到这里来玩。那时玲箜就已经展现了她雪狼圣女的能力——狼灵。
他还记的,玲箜最喜欢在这片白月草上跳起一只又一只舞。每当她跳起舞时,总会引来周围的霜狼。霜狼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危险的生物,但是对他们狼妖一族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亲友。它们总会乖乖的蹲坐在地上,听着琅箜的狼笛,赏着玲箜的雪舞。用那美妙的狼嗥为玲箜的舞助兴。
只是···数千年过去了。虽然这白月草原没有变化,但是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时间如同魔女那邪恶的药剂,将曾经所有的美好,一点点腐烂·化为乌有。
玲箜当年走的没有任何征兆,她走的彻底,似乎她从未存在过一般,雪狼圣国、凛冬神宫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戏剧中那永远不会动的布景,就算没有了她,也不会有一丝变化。
但是琅箜却没想过,他确被画在了那布景中,任人摆布。
渐渐的,他明白了玲箜的无奈,一个人留在那死板的凛冬神宫数千年,是多么的煎熬。
风撕扯着琅箜那简约大气的长袍,虚月的光芒突然间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挡上了!琅箜抬起胳膊,想要将自己的眼睛护住,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
他凝聚视线后才发现,一只会飞的东西隐藏在漆黑的天空。而那个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环绕着冷夜山脉,而就在这时那个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但同时···也越来越大!
等琅箜看清它时,琅箜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巨大的双翼,那庞大的体形,以及那锋利的牙齿,和那如同烈火一样的狭瞳。
龙····
一只黑色的龙!竟然在这茫茫的黑夜中降临在了这远在极北之地无尽之海的白月草原之上。
“得龙者,得天下。”
这六个字不断的回荡在琅箜的脑中。但是他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传说中见过龙的人除了龙族,剩下的人都死了!
难道····今天便是他的终点了么?
不过如果能够就这样死去,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卡修。
黑龙扇动着翅膀,渐渐的落在地面上,黑龙落地的一瞬间巨大的震动猛地震击了整个冷夜山脉地区!
远处的月皇殿,瑞克此时正躺在床上睡觉,被这突然袭来的地震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掉了下来!
琅箜看着黑龙落在他面前,一个女孩子趴在黑龙的颈上,她轻盈的从龙的身上跳了下来,随后向琅箜奔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琅箜的脖子!
是玲箜····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因为他一直仰望着那只漆黑的龙。
只见那漆黑的龙渐渐缩小了,最先缩小的是它庞大的身躯、爪子、头颅,最后竟化为一个十**岁男孩的模样,虽然化成了男孩的模样,但是那巨大的双翼依然背在他的背后,男孩全身遍布着漆黑的鳞片。渐渐的巨大的双翼被他收回了身躯,一个身穿黑钢铠甲的男孩站在了那里。
“我好想你!”
就在这时,玲箜突然张开了口,惊醒了已经看傻的琅箜。
琅箜将视线移回玲箜的身上,她眼角噙着泪,容貌与三百年前离开的样子没有任何差别,三百年的岁月在她的脸上未留下只字片语。
“我以为····你死了”琅箜解开玲箜环绕在他脖颈上的手,紧接着向后退了两步,不再去看她。
看着琅箜的这个样子,本来喜极而泣的玲箜,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哀伤,此刻她的心中也已经有了数,毕竟三百年前不辞而别的是自己,她将无数的屈辱留给了自己的弟弟。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么”玲箜也向后退后了两步,靠在了黑甲男孩的胸前。
琅箜低着头,平淡的说“我不想知道。”
“你听我解释好么?”玲箜声音有些发颤。
“你还想怎么解释!”琅箜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幽怨“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不就将一切都已经解释了么?你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你的国家,你的人民,你的责任····还有你的家人!”
玲箜听着琅箜的话,知道他说的都对“那····你知道我们圣女的秘密么?”
听着这句话,琅箜突然眉头紧锁。
“你知道么?我们雪狼圣国到底是什么吗?”玲箜严肃的问到。
琅箜听着这个奇怪的问题,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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