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这一连串的话,给予了他们刺激,即便是对面的县学老夫子,也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过,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感到震惊。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学子,竟然会对整个大夏的局势,竟然会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即便是身在朝堂之中,坐拥天下的皇帝陛下,恐怕也不曾了解到这些弊端吧?
没错,弊端谁都看得清楚,谁都明白,但是谁能够知晓弊端产生的根本原因呢?或者换句话说,人们看得见秦奕所说的诸多现象,却不曾从现象看到本质,故而他们很自然的认为,秦奕文章中所提到的一些情况,压根就不合情理的。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奕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物,尽管有着这个世界的躯体和记忆,但是前世的灵魂能够让他更清楚的通过记忆,来分析得出大夏的症结在那里。
场中寂静了片刻,秦奕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诸多老夫子与学子发问。有老夫子向秦奕投来赞许的目光,也有老夫子对着他直摇头。一众头名,虽然被秦奕反驳的无话可说,然而脸上的神色,却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对秦奕很不服气。
尽管如此,但他们无话可说。秦奕的那一张嘴,说的让他们无法提起信心。
“法因时而变,本夫子,想听听秦公子具体的措施!”忽的,有老夫子起身,抱拳拱手,向秦奕询问着,“公子在文章中只是勾勒出了某些制度上的劣势,并没有给出确切的解决之道!”
秦奕闻言,循声望去,见着问话的是梁姓老夫子,他便是深深鞠了一躬,以示尊重。梁老夫子的地位,在这些夫子们之中是最高的。此时他的言语,相当于是代表了一众十多位夫子的意思。
“依照大夏国情,在下认为,官员的任命之权,应该收归朝廷!”秦奕神色郑重,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语,“目今天下,除却州府官员,由朝堂任命以外,其余的官员,皆是由地方自行选择并任命。倘若那些封疆大吏,心怀不轨的话,就是会产生任人唯亲的现象……”
“秦奕,你说话太放肆了!”
突然一声厉喝,不知从何处传来,打断了秦奕的言语。众人循声望去,却是发现发声之人,来源于西门恪。
“你竟然对诸多州牧持怀疑之心,你有什么证据?哼,我看你不过是在强词夺理,想要论证你文章中某些观点的对与错罢了!倘若有刑法司的人在这,定然会问你个诽谤侮辱、信口开河之罪!”
“西门公子,你这一顶大帽子给我扣下来,倒是让本公子有些惊讶!”秦奕人言,脸色一愣,旋即恢复了之前的冷峻,甚至是眼神之中充斥着嘲讽,“曾听听说过西门家族,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官职,贿赂当地的官员,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我还听说,西门家族的人,曾经勾结郡城官员,造成延平十七年的凉州一带最大的贿赂案。”
“若是说这些事情的背后,你们西门家族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恐怕在场的人,皆是没有人相信!”
秦奕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一样,插在西门恪的心头上。他说的这些事情,皆是西门家族的丑事,也是众人所知晓的。
人们听出来,秦奕这就像是在给人的伤口上撒盐一般,狠狠的恶心了一下西门恪。
那西门恪也是知趣,听见秦奕这么说,便是耷拉下脑袋来,不再有过多的言语。他已经明白,若是自己再说下去的话,恐怕这个秦奕,又得挖苦自己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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