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面对前来抓捕自己的官兵,白瑞顺从地跟着这群官兵走了。在夜色之中,走到了县衙之中。
县衙现在是大门紧闭,只有旁边一个专供内部人员出行的小门还没有关上,可以随时进出。白瑞就是从这个小门,进入了县衙的牢狱之中。
各个地方的牢狱都是一样的,老鼠和蟑螂是这里的永久居住客,地面上杂乱地铺着稻草,墙面上有着犯人用指甲或者其他东西留下的痕迹,还有,那个在暗处,闪着寒光的兵器。
似乎每个牢狱之中的环境都是一样的,很是昏暗的光线,就算外面是再大的太阳,牢狱之中也总是看不清楚的,需要成天成天点燃着火把。
可能是这样的环境吧,总是让人感到异常的压抑,压抑着,压抑着,让人会不自觉的害怕,胆怯,两股颤颤。
记得曾经有着一个文人,因为卷入了朝廷斗争,站错了队伍,陷入了牢狱之灾。
苦熬几十年,等着新皇登基之后,迎来了大赦天下,他才被放出来了。
出来之后,他就写下了一本书,记载了他在牢狱之中的所见所闻。白瑞至今还记得,他在这本书的开头所写的他为何写这本书的意图:
“一个衙门一个官,在朝廷本意,原是叫他们替百姓判断曲直,调处是非,有了事情,别人所不能了的,找到他就可以了。有了冤枉,别人所不能伸的。找到他就可以伸。据此说来,这个官竟是世界上一件济世利民的好东西,怎么会有苦头给百姓吃呢?孰知大谬不然,我不敢说天下没有好官,我敢断定天下没有好衙门,何以见得?说是天下没有好官,从古到今那些循吏传里的人物,是那里来的?说是天下有好衙门,除掉本官不要说,试问那些书办衙役,叫他们靠什么呢?虽说做官有做官的俸银,书差有书差的工食,立法未尝不善。但是到得后来,做官的俸银,不够上司节敬,书差的工食,都入本官私囊。到了这个份上,要做他们毁家纾难,枵腹从公,恐怕走遍天涯,如此好人也找不出一个。列位看官,设身处地替他们想想,衙门里的人,一个个是饿虎饥鹰,不叫他们敲诈百姓,敲诈那个咧?”
“正是这个缘故,因此我要做这一部书,把这里头的现象一一都替他描写出来。虽说普天之下二十多省,各处风俗未必相同,但是论到衙门里要钱,与那讹诈百姓的手段,虽然大同小异,却好比一块印版印成,断乎不会十二分走样的。世上做官的人,倘能把我这本小说浏览两遍,稍尽为民父母之心,就使要钱也不至于如此厉害。或者能想个法子,把这害民之事,革除一二端,不要说百姓感激他,就是积点阴德也是好的。俗语又说:“公门里好修行。”有眼前地狱,何妨就做些眼前功德,留个大记念与百姓呢。正是:
世界昏昏成黑暗,未知何日放光明;
书生一掬伤时泪,誓洒大千救众生。”
白瑞看到这本书,当时很是喜欢,因为这本书写的实在是太过现实了,加上写书的人,本就文笔非凡,落笔之中,颇有雷霆之势。
现在,白瑞则是要亲身经历其中的滋味了,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胆怯,他这次出来,什么准备都没有,每次出来都是自己偷偷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告诉别人他的行踪,也没有安排什么后路。
现在,他则是要自己独自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不过,他这一生,在他的前半生之中,吃得苦,承受得磨难,还没有足够。
官差们似乎,精神很好,一点都不顾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有一丝的倦意,特别是那个为首的官差,把牢房之中的刑具每个都拿出来比划一下,似乎在挑选,要拿那个出来,在白瑞的身上见血。
而白瑞,在一进牢房之中的时候,被脱掉身上多余的衣服,仅穿着一件内衣,就被绑起来,浑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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