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季晓若还是在我们房间留宿,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留下来是想炫耀还是什么别的意思。她来的时候,瓶娃正在房间陪着我,只是安静的陪着,什么话都没问也没说。她敲门,我感觉瓶娃看了看我朝着外面的脊背,想了想还是去开了门。我没出声,一直面朝墙躺着装睡。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有很多事想做,可是又觉得心好累,不想再看到她。
其实我又有什么立场质问她?其实她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
我根本不是凌凡的什么人,我有什么权力宣示所有权?何况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凌凡,给他送礼物,我毫无办法,也并不特别在意,可偏偏是她,是经常和我一起同床共枕的好朋友,是明明知道我在乎他和她,却抢在我之前做出那种事来的人……
我心乱如麻,头痛难忍。
感觉到另外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交流,很快便关灯上床睡了。
那晚我们仨各怀其心,同床异梦,硬是感受了青春不可承受之重。
然后我和季晓若彻底的成了陌路人。
第二天天气格外阴郁,似乎是降温了不少,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凌凡果然戴上了围巾,只不过不是季晓若送的那条,也不是我送的那条,而是一条黑色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织的围巾,围巾织的很蹩脚,甚至因为脱针留下了一些小孔,可是凌凡似乎很喜欢,完全忽略别人诧异的目光,每天戴着,一直戴到天气暖和的没办法再戴围巾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似乎所有女生都知道了凌凡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条手工围巾的主人。
对于这个结果,我和季晓若心里都五味杂陈,却没有和好。瓶娃似乎也没有要让我们和好的意思,因为高考就这样横在了我们眼前,让我们再也无暇他顾。
只是在那几天,2号班花来找过我,对我娇羞的说谢谢,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云烟,我们终将告别。
很快的过完年,我们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复习,各种考试也是接踵而至。低气压让我们愈加的沉默,就算是我这样没方向的学生,也是拼了命的一头栽进各种试卷。
虽然因为基础的原因,很多试卷和辅导书我都是看不懂的,而且很多知识我已经来不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从头开始学起,但是只要想起父母的话,想起自己看不清的未来,想起别人都在努力,我就会强迫自己去看书学习,要是干了别的就会强烈的谴责自己。可是看书学习做试卷,并不代表我就真的多学了东西,甚至是那种心理上的安慰都没有,特别是发下来的试卷上一个个鲜红的“X”,让我难受到不能呼吸……
我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如我一样,在那段晦暗的日子里再也不会笑,就算笑了也没有温度,那样的日子就算多年以后回头去看,也会让心情立刻阴郁下来。
学习就那样了,其实我也想过别的出路,我从小遗传妈妈的好嗓子,喜欢唱歌,我也想过要去学学音乐,看看能不能考什么艺术院校的,和我们班学习音乐的几个同学一起去见了培训老师,老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问我:“你是想以后当音乐老师?”我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又看了看我,“那你先跟着学两天吧,看看情况再说。”
最终我也没有学成,因为家里人觉得学音乐就是未来当明星,可我完全不具备明星的外表条件,而我也因为对这个领域了解太少,没办法说服他们,于是只得放弃。不过也由此证明,我确实是父母亲生的,因为他们彻彻底底的看清了我未来的平凡……
不过这一趟我却发现了一个大八卦,就是我们的1号班花,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刘萍萍,居然和学音乐的学渣男梁路峰打的火热。
那天因为被爸妈打击了一顿,我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下晚自习以后林黛玉的感伤泛滥,决定去音乐教室看看。音乐教室在我们所在教学楼顶楼角落里,那一层楼其他都是办公室,现在也不是训练时间,所以没什么人,除了走廊的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有些阴暗。我慢吞吞的走过去,透过窗户看到教室后排各式的乐器,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遗憾,当目光滑过一架古筝时,我脑海里迅速闪过自己白衣飘飘演奏古筝的场景……正兀自陶醉的时候,却被两个熟悉的刻意压低的谈话声打断。
女孩问:“你说,你真能和我一起上A大吗?”
男孩说:“当然,我专业成绩很好的,你不相信我吗,A大对于文化课的要求很低的。”
女孩又问:“那你保证你上了A大不会和别的女孩好!”话语里满是娇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