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喂食间,门口踱进一人,瘦小,但脸上偏神威自具,宽大的暗红色神袍穿在身上,仿佛一只骄傲的鼠王。刚刚逃走的二人,神色极其恭敬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不敢太近一步也不敢远离。似乎眼前没有虬髯汉这么个人,那双鼠王的眼睛直射在商羊舞吹弹得破仿佛泛出白玉光彩的小脸上,一丝笑容荡漾开去,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慢慢绽开最后成了一朵金秋的菊花。那人回头对身后二人说:“不错,果然好道种,赏你二人《地经》各一卷”。连眼风都没有停留在门口被大汉劈开的尸身半刻。那二人大喜,跪倒:“多谢师尊赐经。”。满脸激动之色,哪有同伴被劈死的半分伤悲。商羊舞心道:“这些人可真凉薄,看来天南观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鼠王对着虬髯汉坐了下来,明明比他人矮了半截,却仿佛他坐在神座之上,俯视苍生地说:“你可知我是谁。”。虬髯客早停止了喂食,左手很自然地护住婴儿,右手握住摆在桌上的砍刀,很干脆地说:“不知”。那鼠王也不生气,认真地自我介绍:“天南第一观,晋国总教门,本人昆仑天一神教三大神官之一,胡青童。”。
虬髯汉倒也知礼,站起来,刀还在手中,抱刀为礼,揖首道:“见过神官大人。”。胡青童并不起身,摆手道:“既已知晓,就把道种送予我天南观吧,这也是他的福缘,你也是修行之人,我赐你《天经》一卷如何”。说完眼晴又盯住了商羊舞的小脸,那眼神满是慈悲。商羊舞正对着那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一种被慈祥的狼外婆盯上的感觉。站在胡青童身后的二人,听到师尊居然要赐这大汉一卷《天经》,脸上满是狂热与忌恨,《天经》三卷《地经》六卷是天一教的镇教重宝,三大神官才有资格挑有天赋对本教忠诚的信徒传授,自己服侍师尊几十年,今日师尊才承诺授以地经一卷。这大汉居然能得到天经,要是自己有这样的机缘,把全家卖了都在所不惜。
那大汉似乎很是意动,左手抱起婴儿就往胡青童送去,欢笑道:“我还以为是他人假冒天南观劫人,要真是神官大人看中了我这孩儿,那真是祖宗积德,哪还敢奢望神官大人的赏赐。”。胡青童桀桀笑了起来,仿佛破钹搓动,伸出双手就要接过婴儿,腹下突然生出一阵寒意,虬髯汉的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从桌下伸了过来,快及小腹时才刀意大作,那桌子咔的一声分成两半,左右飞去。
胡青童笑意未变,依然伸手接住婴儿,一股指风掠过虬髯汉的腕脉,切断了动脉,如不是怕伤着婴儿,那只手只怕断了。虬髯汉左手瞬间失力,婴儿早己托入胡青童的手中,右手催动刀意,那刀嗡嗡急响,却只停在胡青童腹面半寸开外,再难进一分,竟连胡青童衣角都未割下一缕。
虬髯汉左手经脉己断,鲜血喷了一地,见婴儿己入胡青童手中,心中一股狠劲上来,眼见刺不进去,暴喝一声往胡青童扑去,但仿佛一阵风吹过,虬髯汉只扑倒了胡青童刚刚坐过的椅子,哪还有胡青童的影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