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百花宴上,除了宾客争奇斗艳,各自在位上寒喧交谈,就是繁花似锦铺陈与花香四溢。蜂蝶如织。玉黄蜂们眨着眼睛,手上提着百花露一路扇着翅膀挨个给他们添酒送水。彩衣蝶们则手捧花粉制的御用点心在一个个檀仙酒案中空梭来往。有些人端杯发呆看着地上的妙含烟,有的则互相挤着眼睛,偷偷掐指细算这孩子的来来历,更有认识妙含烟的大声呼喊道:“就是她,跟鹤仙打了一架。”
“莫非就是她把鹤仙给杀了?”
“不会,那鹤仙最先去的仙宇山。”
“你怎么知道?”
“星辰三官跟我说了。”
“才八斗算是做了件好事。”
“他说的你也信。嘴里没句实话的。”
妙含烟心里一紧,果然不出所料,那鹤仙之死的黑帽子扣在了自已的头上。众仙瞧是瞧见了自已,寿阳真人还在低头看着自已,意思是小姑娘自个坐在地上算什么事,赶紧找个角落里呆着吧,好狗不挡道呀。妙含烟暗想,这里就不应该来,自已跟这里格格不入的。
“含烟,来我这。”随着一声清明纯厚的声音,妙含烟身体飘了起来,不自觉的飞去了左边首座上的一片白光之处。他安宁沉静只自斟自饮,心中藏有千万事,也不表露在脸上,几百的仙衣身影在他的身边皆是浮云,上上之品的仙点果珍全是无物。
妙含烟落在他的身边,还没有开口,他只用一根玉指点在她的眉心处,所有的细小经历瞬间到了他的脑子里。他只淡淡的将手收回,略扫了一下锋强那桌,就轻轻说道:“一切有我。”
妙含烟心中一软,看到陆天齐丝毫没有责怪自已的意思,心想自已所有衡山经历的事情全在师父的掌握之中,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别人不信师父,自已再连累了他。她早上被锋强掌门带上天庭后就一直心怀好奇,等进了这道门后又惶恐不安,直到见到朝思暮想的师父心中才算放下担忧,一展笑靥。
粉脸一抹红飞上脸腮,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师父的手臂叫一声久违的“师父”,可余光瞟见很多人全盯着这个方向,马上畏惧的向陆天齐身后躲去,只露出大眼耐不住好奇的向外看。
“仙尊,你身边之人可是妙含烟?”王母问道偿。
妙含烟侧头遥望最里面正位上端坐一金玉满头的妇人,心想头上那么多装饰品也不嫌重的。
陆天齐起身点头道:“正是。”
“妙含烟你今日可品美酒,可赏百花。不必拘礼。”王母说道。
妙含烟以为自已听错了,不是说自已是重犯吗?这个对犯仙也太,太优待了。
妙含烟坐立难安,马上站起来,说道:“鹤仙,它,它不是我杀的。”
本是祥和一片的酒宴就被这一句话给搅了,“轰”一声,众仙人全都竖起耳朵愿听其祥。
陆天齐听到妙含烟这样说也不打断她,只静静的听着,反正她在说一个事实。虽然王母对于鹤仙之死好像不放在心上,她更看重的是她的百花宴。王母脸上挂不住,心想哪个多事的人将妙含烟带上酒宴的,这仙宴之上说这些死了事情真是晦气,可又不能发作。自已叫妙含烟上天庭是为别的事,可不是让她来踢馆的。
“此事稍后在议。”
“王母在上,这事情已经发生,我不能当做视而不见,我也不能撒谎,我实在喝不下,我请求退席。”妙含烟跪倒在庭中,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就是不想跟这些群仙们笑笑嘻嘻的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母不耐烦的说道:“好,你且退下。”
妙含烟起身低头看了一下陆天齐,自已知道说了句最不合时宜的话,可不说,不离开真做不到。出到侧庭一花园处,她回身看到陆天齐正在她的身后。
“师父你不是来赴宴的吗?为什么出来了?”
“且把酒香当俗味,只赏新梅不觉亏。”陆天齐伸手接住飘零而落,不禁春催的梅花蕊瓣说道,“含烟,梅花耐极寒,却抵不住春暖,花落了。”
妙含烟听出言外之意,怔住了。心中闪过一丝极大的不安,何时师父会有如此悲凉心境。他知道什么了吗?
“仙尊,别来无恙。”梅花树旁边漫步走来了一位以花瓣为裙,以鲜花为钗的夫人。妙含烟惊讶发现,这女人居然跟万卷阁中的《极地笔记》中的一幅画十分的相似,只是那里面是一株盛放的百花图,而眼前的是个身着百花的人。而且在宴会上的百花跟眼前之人是同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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