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含烟心里一惊,猛醒过来,直起身子,手指尖挥出一股真气直接打向了说话的人。可眼前的人又是那熟悉,他不闪不躲,静静的看着自已,她还是不忍,驱力再将那快要打到的真气给打偏了一些,即使对方可能不是师父,但只是陆天齐的样貌自已就下不了手:“段温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梦里来。”
妙含烟全然不知自已正处在段温裘设下的回观梦境中,所有想像的一切幻境全数都投射到了这特殊的房间之中。而在梦中抱着她的人并不是陆天齐,却是有着跟陆天齐一样长相声音的无相妖灵----极地妖皇。当初妖皇假扮天帝,最后被罚天刑,而抓住他的人就是陆天齐的师父。在那天牢中,他容颜尽毁,后来又罚去了极地,历经几百年依靠吸收妖的精力恢复了不少,可他从来没有快乐过,身上的伤痕总提醒他,他回不去了。
说话间,披着红衣的师父陆天齐身影隐在了月光中,慢慢不见了,只留下自已孤单的呆在一个冰冷的白色房间中。一会儿月光也不消失了,一股淡淡的紫色烟雾弥漫开来。
“你中了幻情咒,只有动情的人才会迷失在回观梦境中。你情毒太深,分不清爱与仰慕。情本生于何处?皆由倾慕而起,你的心已被他打开,再也关不上了。”娇媚无比的声音从房间外随着紫烟围绕在耳边。
“你是蓝儿,你跟段温裘对我施了幻情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妙含烟在白色房间里转了一圈,尽管想汇聚精神,冲破迷雾般的幻境,但红衣披身的陆天齐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渐渐的一股寒气逼人而来偿。
“让你看清你自已,也让段温裘死了那条心,免得天天想着跟你成亲,不办正事。”蓝儿嘲笑着等着段温裘败下阵来。
段温裘脸色难看,将回观梦境打开,自已穿着新郞装从里面走了出来,喜庆的吉服跟他的心情背道而弛:“你说办事,办吧。撄”
蓝儿一笑,指了指那白色的墙面:“你说这些沙陀国的人全死在这间屋子里,那么仙界与沙陀国联盟治水的事情会怎么样?”
妙含烟低头一看,房间里雾气散尽后,白纸一张张撕裂,一具尸体由白纸变成了人形,像没有生命的树木倒在了屋子里,然后所有白纸全变成了人都一个个的或倒,或躺,交叠在地上,一间所谓的新房全然变成了停尸房。
妙含烟看到房间里瞬间变出了那么多尸体,而且死的还是沙陀国的人,她怒吼起来:“兰君会给我作证,我没有杀他们,相反我还一心想救他们。”
妙含烟在幻情咒与迷香的相互作用下,使自已流连忘返在梦境之中,无发将真气聚齐发挥出来,只得从胸衣里掏出红玉色的犀角梳,将梳子对着自已的胸口就是一刺。犀角梳的齿子在胸口上的火焰印一划,触发了炙热心的热力,她的心就像火红的岩体上淬上了黑油一般,嗡的一声,火光冲天而起,白色的房间被映得通红一片,伴随着爆雷般的轰响声再次震耳欲聋。
“蓝儿,你拿命来。”妙含烟的真气之火再次被激了出来,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冤枉,还有那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枉死在蓝儿的手上。
段温裘与蓝儿同时被妙含烟的真气吸进了房间里,又被光壁震到全身弹了出去就像被抛出的布偶重重捽在地,沉闷的一声响砸在地上,飞起一片尘埃。蓝儿当场一口鲜血喷出,她踉跄地走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段温裘好一点,只是退出十几丈远,并没有伤得很重,红色的吉服落在了房间里,他只穿件中衣倒在一堆震断的桌椅中。
妙含烟冲出白色的房间,伸手就掐住了蓝儿的脖子,大眼赤目怒视:“你是为了什么?他们全是无辜之人。”
“你很想杀我是吗?来呀,我死在你手里,也比活在这痛苦中等死要强。”蓝儿嘴角带血。
“你以为我不敢吗?”妙含烟手指铁箍一般在蓝儿的脖子上收紧,手指陷入到她细白的皮肤里,指缝中只露出一些涨得发红的皮肤。
“杀了我,也救不活沙陀国的国师。蝼蚁一样的命运是天注定的。”蓝儿面色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就要暴出来。她呼吸急促,喉咙的声音如快死的人一样的气息,呼哧呼哧断断续续。
“你比蝼蚁不如。”妙含烟手指用力,指尖虽未催动真气,但指甲已深深嵌入了她的脖子中,丝丝血液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蓝色的纱裙沾着点点血色,分外妖娆血腥。
“手下留情。”一个男人的声音宏亮的响起。
一股黑风如水中洗墨一般,悠然的在空气里晕染开来,化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一个两人。
“王安玉,你不用救她。”妙含烟手指一松,手向下一带,将蓝儿拉到了地上。
蓝儿趁着妙含烟松手一刻,大力呼吸了几口,又按着心口猛烈的咳嗽了一阵,脖子上掐出的红印清晰可见。
“魔君让我出来找你。”王安玉扶起她。
“顾倾城让你来找我?”蓝儿抬眼不相信的看着王安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