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中的她一身粉红的衣裳浸透着血变成了红色,紧贴在肌肤上,淡如血莲的气息时有时无,她只微笑着看那双冰冷的眸子,轻启朱唇道:“想你了。”
陆天齐本已冷掉的心一子像烧红的油锅中投进了一星半点的火沫子,“呼拉拉”的熊熊大火烧向了自已风雨飘摇的心防。
越是视而不见,心里底不知早看了多少遍,越是拒她千里之外,身体不知有几千次想将她拥入怀中撄。
何况此时,独对伊人,怀抱中她如玉如花,弱如细柳,气如清莲。
此时,陆天齐脑中一片空白,她只要狠狠心不来仙宇山,他就不会如此难耐。她只要不跳入两人的禁地,他就能根除久驻的心魔。
但一切的如果已经不随他想,不由他控制。
“把这些灵药吃了,治你的伤。”陆天齐在塌边拿起几个白瓷瓶打开来,递到她的唇边,轻碰着她的唇。就要给她喂药。
妙含烟泪水夺眶而出,原来他早知道自已会来,在这里等着她的。不吃药,打死也不吃,不吃看他拿自己怎么办。
只凭直觉的倾身压上去,两片薄唇清扫着她脸颊上泪水,怀中人轻喘着微一仰头,唇齿相触,稍停之后,就毫无犹豫吮进了彼此,等了多久的心神合一,盼了多久的入梦倾心偿。
强势而缠绵,久别而思念,忙乱而熟练,直到彼此习惯着,她被紧紧的抱压着,他被死死的攀附勾连着。
陆天齐湿软的探进,由粉唇到血流之处,埋进她的心里,封堵着她的伤口。
失了仙法的约束,他跟平常的男人没有两样,对妙含烟从心底的认同感,对她成为别人王妃的妒忌之心,再也无从遮掩。
曾经极力的做到大度,送礼,送物,送尽自己的私心里最宝贵的情感,都不及她出在自己面前,温言一句情真意切的思念。
他仙力无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渡气封血即可,只用原始的方法,借着冰封寒力冻住她的热力之伤。
妙含烟心神一已乱,只凭由陆天齐一路带领,她不是他的徒弟,只是一个受伤的人,需要他疗伤。
“你只一句话,就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备。”陆天齐喘息着粗气,将一切停止下来,怀中妙含烟对这场风暴般的缠绵完全没有准备。
她只是被吻了,全身已在火盆上炙烤一样,滚烫麻软的身体无力反抗,贪婪的念头袭卷着身体每一寸肌肤。
双汪汪的眼睛迷糊的看着陆天齐,伸出粉舌添着嘴角,喉咙里干燥异常。她微动了一下身子,伸手去拿塌边的茶杯。
手指被修长的手指擒住,压在他的身下,妙含烟轻喘道:“渴。”
陆天齐俯身下来,她只觉得口中多了一股温热的水,还杂着甘苦的药味,连着吞咽了好几口,才知道吃的是灵药。
“苦。”妙含烟吞药吞了几口后,不肯再吃,陆天齐与之十指相扣軒于头顶,覆于她身上,又是几口良药入嘴,化入腹中催动起真气的慢慢恢复,修复起伤口。
妙含烟试着催动真气,果然一切大有好转,陆天齐打坐在一边,身上直冒着冷气,大量的寒气又侵入了他的心窍中。
妙含烟轻轻的抚了一下陆天齐的身体,似乎结了一层微微的冰霜一样,没有半点人气。
“师父,怎么会这样?”妙含烟扑入陆天齐的怀中,想催化真气、渡给他,只觉得身体被什么点了一下,软而无力。
妙含烟又被他一指封住了要穴,真气再也无法输出。
妙含烟手指绞着陆天齐的仙袍一角,用力的扯动了几下,见他一动不动似乎疲惫之极,入定睡了一样。
不能为他渡入真气,那总不能冻着他,妙含烟环抱着陆天齐,像只猫咪一样的窝在他的怀中,她是如炭炉一样的身体,贴上去很冷,也很舒服。
迷糊着不知睡了多久,睁眼看到隐在陆天齐衣服下的一点红光。
妙含烟蹑手蹑脚的伸手探进了他的衣服,扒开来看了个仔细,月光下艳红色的火焰印迹已经布满了他的胸口。如不是衣服穿得厚实,还真会让人看出来。
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胸口,指尖的温暖沿着火焰印的花纹游走在他的冰冷的胸膛上。
直到左边时,妙含烟突然发现印迹居然缺了一块,以前在观回术里朦胧里见到的火焰印不大,直到今日火焰放大了数倍后才发现这个秘密。
陆天齐深沉醇厚的声音在妙含烟的头顶响起:“你怕吗?”
妙含烟抬着小脸,微笑着看着闭目如佛的师父道:“我为什么要怕?”
陆天齐星目微睁,眼中闪着一丝期待与试探:“你不懂这个印迹是什么吗?”
妙含烟脸儿一红,挺直了小身板,拉开胸衣的一角,一枚拳头大的火焰印显了出来:“我们一样。”
陆天齐眼中微愣了一下,他显然并不喜欢这个答案,但若不是妙含烟与他一样,他又怎么会坦然相对,不介意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她的面前。
妙含烟扑倒在他怀中,轻松的说道:“不问出身,只问初心。我的师父独一无二,六界唯一的仙尊。”
陆天齐眉头舒展开来:“你伤好了,应该要回去。”
妙含烟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莫语之的眼睛治好了,我可不可以离开那里?”
陆天齐愣了一下,妙含烟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她决定嫁给莫语之,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你是他的王妃,不能任性了。”
“我们只是挂名,为了保住北庭才不得不这样。”
妙含烟在自己的婚冥上看到兰君为求而不得,伤心而死,梅心如今又因催诚的疏远走火入魔,这一路看来,每一次都给她无穷的震撼,要是自已不顾内心真实的想法,与莫语之成了夫妻,那也会不幸福。
正如梅心所说,哪个人可以容得下自己的心爱之人心里想着别人。
陆天齐心里清楚妙含烟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怜惜之情,甚至庆幸她未泥足深陷。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眉头不伸又自责起来,怎能对她抱有这等心思。“胡闹,婚姻怎么可以儿戏。”
陆天齐心口一痛,想到又是自己要将她推回北庭,好比无数的刀在捥自已的心一般,身上的极地银狐大氅都不能御抵心底里,身体上的寒冷,全身一阵寒颤。
妙含烟以为自已气到了陆天齐,委曲的跪在塌上,吓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是真的欠了莫语之,可是又不能骗他。
现在真的再回去,那就一切无可挽回,到时痛苦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莫语之,或者师父也会难过。
“我问你,你嫁他,是心里有他,还是为了报恩?”
陆天齐强忍着身体的冷,咬牙问道。
“我当初答应他,是失去了记忆,我觉得欠他的,我只是不想他再失去北庭。”妙含烟看他双眼不再是浅褐色,而是暗红的光芒闪动着,似乎他也魔性将成,不可阻止。
“你可知婚配之事不能朝订夕改?”陆天齐愤怒的盯着妙含烟,她怎么如此糊涂。
“师父,难道我就要在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里等待下去?”妙含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不要像兰君一样,一座孤坟,一块不可见人的墓碑。”
“你说什么不可见人?”
“师叔催诚,在墓碑上打上封印的字,催门关氏兰君之墓,夫立。”妙含烟痛苦的喊道,“她命都不要了也要爱自己所爱,我又怕什么。”
陆天齐想也不想,一个耳光甩下去,直打到妙含烟从塌上飞起,重重的摔落在到了地上。
他痛心的看着妙含烟,指着她的心口道:“我苦心护你,为你逆天修法,折损修为复你容貎,成全你的愿望,你就是如此待我的。”
妙含烟脸上火辣辣的疼,粉脸上的五指印打懵了她一样,大眼两行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跌坐在地上的她完全不知道要反抗,更不会反抗。
“你如此待我,是不是因为你只是欠了我的血债,因为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你我二人的手上。”
陆天齐被妙含烟问得哑口无言,他是因为欠她的血债,所以不断的以父之名弥补,还是为了回她的情债,明里暗里的与她藕断丝连,不肯放手,自己也混乱了,只要有他在一天,决不能让她入魔,一定保她一身平安却是从不动摇。
“你是不是曾想过,自已身为魔尊,竟然位居六界仙尊。”妙含烟一把撕开自已的胸衣,指尖戳在那枚火焰印上,“而我身为魔心公主,却要背负着除魔杀父的责任,最后一再被六界排挤。你对我是怜悯同情,还是如师叔对兰君一般?”
妙含烟一连问出几个久积于心的问题,一切来得太突然,陆天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也没有答案,他的底线早早的划好在那里,可是她一再的触碰,一再的失控。
“含烟,我已做了我能为你做的一切。”陆天齐缓慢的走下床塌,见她大眼泪水不断,脸上的被自己打出的浮肿就如甩在自己的脸上一样。
陆天齐仙身折寿,离堕入魔道不远,放纵心神只会害了妙含烟也害了六界。他的师父几百年的夙愿就是借他之手修改天条戒律,将以出身论前程修为的陈规旧条打破。
现在一切都成功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这个小徒弟了。
妙含烟感到他从没有过的盛怒与责备,他的仙力大不如前,但在她的心里却永远的高大法力无边。
她冷静下来想起刚说的那些话,羞愧的低下头,抚着冰冷的寒狱地面,他的确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做为师父他真的无可比拟,做为仙尊他也无无愧于天地。
陆天齐见她心神稍定,手中又倒了些许散於膏,俯下身子指尖轻触她的脸颊。
火辣辣的红印上抹了一层薄荷香的灵药,她弯翘如扇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别过头去,身体向后一缩,似乎怕了他,不让他碰自己。
他心底里微升起不悦,她在回避自己的触碰,她更是抗拒自己的试探,她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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