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张俊脸上却仍是悠悠地笑,“我没事——”眼前一黑,终是体力不支。
石诚扶住尹南殇,粗着脖子焦急地向院中喊道:“来人——去请薛神医!”
药力沉沉中,秦水墨醒来,依然是猗兰轩内。
“夫人,您醒了?”阿言问道。
秦水墨一怔,只是个梦?
低头,十指间的雪白丝绸,不是梦。“那——”心下焦急,秦水墨忙问:“王爷呢?”阿言,
阿言摇头。
“什么时辰了?”
“巳时。”
“今日府中可有异常?”
阿言点头:“听来送饭的阿宝说,王爷今日亲向秦府下聘,要十日后赢取秦府小姐。”
听到此言,秦水墨一愣。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爷怎么样?”
阿言不解,摇摇头。
秦水墨暗自思量,既然府中并无异样,想来尹南殇生命无虞。她俯身四望,在枕侧发现一个桑麻纸小包,打开是一粒土黄色药丸。原来丹青已经来过了,那少年终是夺了解药。
“阿言,快,把这个药送去给石将军!”
阿言道:“王妃有命,猗兰轩所有人禁足在此,不得外出!”
秦水墨四顾,“所有人?不是就只有你我两个吗?”
阿言道:“芍药她们昨日都被赶走了,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水墨起身道:“取我的披风来,我要去绿竹馆!”
阿言再不做声,只是小心地避开秦水墨的双手,将披风裹住秦水墨。
她二人才出院门,便被两个护院拦住去路。
一旁一个老嬷嬷窜出来道:“王妃有令!猗兰轩所有人等,不得外出!”,却正是邢嬷嬷。
秦水墨心下焦急,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邢嬷嬷嘴角一瞥道:“老奴奉的是王妃的命!”
秦水墨眼光一瞥,凛然道:“我是皇上亲封的端宁郡主,宁王侧妃,我要去绿竹馆探望王爷,何人敢挡?!”
那邢嬷嬷本是奉了张玉若的吩咐,在此监视,此刻见秦水墨虽弱不禁风,却气势迫人,不禁一愣。转念又想到张玉若的吩咐,手下一摆,自有人飞也似地向张玉若报信去了,一边赔了个笑脸道:“夫人此话原也没错,只是这府中当家的只有一个王妃,夫人要违抗王妃,老奴职责所在,也顾不得这条命了!”嘴上虽说着,身子却死死挡住秦水墨去路。
“你敢!”一声怒喝,吓的邢嬷嬷腿一哆嗦。
小武一身劲装,护在秦水墨身前。
“你——你个愣头青——是要造反吗?”邢嬷嬷一张老脸气的变形,指着小武喝道。
小武不理她,护着秦水墨向外走去。
“站住!”一声娇喝。
正是一身紫绸三分挂肩纱裙的张玉若面若含霜分花拂柳而来。
望着秦水墨包裹严实的双手,张玉若笑道:“忘了告诉你,你已不是端宁郡主了,德妃娘娘下了旨,不日即请皇上用印。”
秦水墨抬头:“此刻还未用朱批玉玺,我如何便不是端宁郡主?”
张玉若笑道:“妹妹,你莫不是疼的失忆了?你那寿礼的事还没完呢,家法禁你的足也是德妃娘娘的意思!”说罢,转身看到小武,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这小小的侍卫也如此难训了?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秦水墨眼看着张玉若淡淡道:“王妃得意之时,切莫也贵人忘事!”
“你这是何意?”张玉若柳眉倒竖。
“那寿礼的绣品用的是剑南道的一品蜀锦,猗兰轩还不至于僭越规矩。”秦水墨冷冷说道。
张玉若心中一惊,这个秦水墨果然不好对付,这蜀锦虽是御用贡品,但近年来在京城颇为流行。虽说市面上也不少。但仅限几个大绸缎庄供货。至于自己那匹,也是往年德妃娘娘给的,因颜色太素,便搁置了起来。以秦水墨宁王侧妃的规格却是僭越了。那日自己便叫芍药取了去。未想到秦水墨一眼便看了出来,若是细细追查,倒也有些麻烦。
秦水墨却将一个桑麻纸包递与小武,道:“速去交于石将军。”
小武看一眼秦水墨,转身便去了。
秦水墨回头带着阿言进了猗兰轩将门闭上。
张玉若瞪一眼邢嬷嬷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心中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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