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河畔,盗圣门。
往年的中秋节,是盗圣门最隆重的节日,这一日盗圣门全体弟子都盛装出席,化作各色人等,穿梭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哪里人多,哪里热闹,他们就往哪里挤,到了下半夜,等人群散去,盗圣门弟子围坐一团,晒一晒这一夜的成果,并由西门吹灯对各人表现进行点评。然后众弟子喝的伶仃大醉,好不热闹。
今年的中秋,西门吹灯率众弟子守护在流花河畔,没有美酒,没有月饼,只是望着天空中那一轮赤红色的月亮。
西门吹灯问,“三儿应该到京城了吧?”
大弟子草上飞道,“第一师弟在众兄弟中间轻功最高,他三日前出发,按理说应该抵达竟成了,不过,我就怕他那爱犯困的毛病又犯了。”
说到三弟子,西门吹灯颇有些无奈,众弟子中,三师弟盗术最高、轻功最高,唯独这好吃好睡的毛病,改不了,两年前,去城东张员外家偷东西,偷完后,竟在人家的祖宗祠堂睡着了,差点被人以为是祖宗显圣。后来,被抓到了大牢里,为了捞他,西门吹灯自己掏钱贿赂了几个牢头,花了几十两银子。
三日前,他派第一剑前往京城,给自己的小弟子苏犹在送了一件物什过去。今夜,天有异象,冥界将入中原,作为往生门之一的流花河,西门吹灯自有使命,要将数万冥将拦在冥界。
二十年前冥山一战,西门吹灯对冥界众将记忆犹新,他吩咐道,“冥界众将法力高强,寻常通象高手都不是他们对手。不过,他们并非没有弱点,这些冥界之人,初来人间,并不适应,靠额头间的那块晶石,来汲取人间的真元。这块晶石,乃天下武学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至宝,尤其是对破境什么的大有帮助,若能毁掉此物,三日之内,这些冥将,与婴儿无异。”
众弟子闻言,眼中露出光芒,纷纷摩拳擦掌,道,“盗圣门弟子,誓与冥界死战!”
二弟子水上漂来报,“琅琊阁主李长陵,追过来了,指名道姓要找您老人家。”
西门吹灯道,“你就说,你师父我云游四方去了。”
没过多久,李长陵便冲了上来。李长陵很生气,前不久,西门吹灯带着几个弟子拜谒琅琊阁,碍于苏犹在的情面,李长陵对盗圣门众人礼遇有加,好酒好肉的招待,然而他们刚走,便有弟子来报,琅琊阁的镇教至宝便丢失了。
李长陵如何忍得这口气,便离开琅琊阁,追到了关陇流花河畔。
西门吹灯见到李长陵,打了个哈哈,道,“贤侄,一月前才分别,今日又得相见,真是幸会啊。”
李长陵道,“前辈到我们琅琊阁走了一遭,我们琅琊阁的至阳丹变丢了,您是不是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
西门吹灯自然不承认,道,“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若论起来,你与我徒儿苏犹在是朋友,今夜前来,若是叫我一声师叔,我们还可以好言聊聊,否则,你至阳丹从哪里丢了,就去哪里要去,跟咱们盗圣门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李长陵问,“难道不是你们顺走的?”
西门吹灯:“无凭无据,凭什么信口雌黄?你这么诬陷我们,到县老爷那里去,这可是诽谤的重罪,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偷了,咱们江湖人的事情,能算偷嘛?”
李长陵面无表情,“算!”
西门吹灯又问,“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
“我知道!”
“你可知道,这里有个往生门,冥界众将即将开启这往生门?”
“我知道!”
“你可知道,过了今夜,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我知道!”
西门吹灯点点头,“好了,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
西门吹灯说,“我以为你也知道呢。”李长陵无语,西门吹灯又问,“你可知我为何要偷你们至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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