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利的事只不过是这片凌乱战场上的一个小缩影而已,这货虽然看似受伤挺重,流了不少鲜血,其实只是皮外伤。那看起来狰狞可怖,皮肉翻卷的伤口,更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巴克利自己二度狂化之后血肉贲张凸现出来的效果。
看到曹团长那不屑的眼神,巴胖子连忙赔了个笑脸,顺手撸起两把泥巴往伤口上一拍,用这种粗犷到了极致的方式瞬间止住了血,手脚还挺利索的从旁边拎起了一具重装盾斧战士的尸体,以比脱自己衣服还麻利的速度把那重装盾斧战士剥成了一具只剩大裤衩的光猪。
即便是巴胖子左套右套了大半天,那套足足小了几个尺码的重型板甲也套不上身,巴胖子乐呵呵的一把塞到了腋下,死活不肯丢下,这货一开始就在眼馋这些好东西,现在得手了,哪里肯轻易的放下来。
要知道的是,这些重装盾斧战士身上的连体式板甲足足有数十处扣锁,要穿上估计都得花上一时半刻,巴胖子能够在两个呼吸之间就扒拉下来,这只能说他已经在自己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练出了一手精准的扒皮技术。
至于其他人,已经迈开双腿朝着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商旅团护卫狂冲而去了。他们的职业素质明显比巴克利这个虚荣的货要强得多,在还没有彻底的把客户伺候好之前,他们还不至于忙着来收刮战利品。这些东西,哪怕下手得早,到时候还得看组织分配。
霍因斯和赫尔德两人已经被吓傻了,在约什被曹团长三拳两脚撂倒的同时,这两人就跟炸了毛的畜生一样毛躁不安。看着自己家族的精锐武士被劫掠团这帮流氓砍瓜切菜一样撂倒在地,两人更是瞬间心如死灰。即便是霍因斯有心把商旅团的所有人给团结起来,但是等他要有所作为的时候,重装盾斧战士几乎已经全部卧倒在黄沙之中没了动静。
商旅团剩下的人,一看到这个场面,几乎没有几个能够保持冷静的。都陷入了紧张惊恐的状态当中。特别是雷吉佣兵团的残党,这些人已经变成了无首脑无组织的浪荡人士,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再集群作战。如果雷吉还在的话。他们兴许还能捏成一团,但是雷吉现在的脑袋就挂在乐邦的腰间,这个发现几乎已经击碎了雷吉佣兵团残党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打这种逆风仗?他们有那胆色才是怪事!
只是看看这些家伙那踟蹰不安,举目四顾的模样,霍因斯就知道。这些家伙已经准备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这些王八蛋一点都靠不住!霍因斯险些没咬碎一口牙。他们要跑,霍因斯显然是拦不住的,在这种关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货物安全和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比较起来,根本就构不成一个选择题。
“所有人都听着!我们现在还比这些强盗人多!只要团结起来,我们一定能将他们给收拾掉!”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赫尔德这货仿佛是福至心灵一般的放声咆哮道:“我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义向各位保证,干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重赏!一颗脑袋,五百个金币!”
赫尔德的吼声仿佛有着力挽狂澜的魔力。或者说他那万年不变的金钱开道的风格本就有着无法抗拒的魔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样高额的悬赏之下,没有人会不动心的。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赫尔德的脑子都灵光了不少,他很清楚,要是这人心一散,就没法再打下去了。而对面那个大背头,可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只是想了想自己落到他手上是什么样的情况,赫尔德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霍因斯难得的给了赫尔德一个感激的眼神。起码赫尔德给他指点了一个极为正确的方向,起码那些先前还打算脚底抹油的家伙暂时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不够吗?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金币,一颗脑袋一千个金币!落魄一生还是风光一世。全看你们今天了!”霍因斯更耿直,直接把悬赏翻了一番。反正这是慷家族之慨,霍因斯也不在乎多付出这一点代价,起码比失去一切来说要强得多。
“我了解他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没有人性的家伙,在这片荒原上你们根本逃不过他们的。唯一的途径就是杀出生天。冲到比蒙帝国去!到时候,我请你们和最好的酒,玩最漂亮的比蒙女人!”赫尔德也在不停的火上浇油,生怕这把火熄灭了。
在两人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中,商旅团剩下的人终于是拿着武器聚到了一起,在金钱的驱使之下,他们忘记了恐惧,也暂时性的忽略了面前这帮家伙刚才是怎样轻松的当着他们面干掉那三百个重装盾斧战士的。人性中总有侥幸的因子在作祟,他们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
“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粪坑里面丢了一块石头,然后溅了自己一身恶心的浪花。”曹团长对着霍因斯和赫尔德两人咧嘴一笑,即便曹团长只是一脸平静的说着,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的在混乱中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这正合我意,我还懒得一个个的去追杀他们,让老子毕其功于一役吧……”曹团长挥了挥手,一脸不屑的发话了。这只不过是曹团长提前宣布了结果而已,这是掏心挖肺的大实话。如果那三百重装盾斧战士还能引起曹团长的兴趣的话,那剩下的这些散兵游勇,就算是再多一倍,也值不得曹团长正眼瞧上一瞧。
曹团长嚣张的话无疑是发起了总攻的号令,在咆哮声中,劫掠团战士们疯狂的冲向了那匆忙间组建出来的蹩脚防御阵型。在霍因斯和赫尔德两人的激情宣讲中,颤巍巍的商旅团残党也纠集起来,发起了亡命的反冲锋。
先前散开到两翼一直保存实力的森林狼骑士们用激射的标枪拉开了第一轮洗礼,在狂化的效果之下,这些怒射的标枪面对着这些身上没有重甲覆盖的家伙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前赴后继的被射翻了几波人马之后,这些家伙又明白过来了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抗拒的,混乱中已经有人再拨转马头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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