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跟在曹团长屁股后面失魂落魄的库班精神都快恍惚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库班觉得如果自己算是一个恶棍的话,那曹团长就是一个绝代恶霸,就算是光明神降世……不,是兽神降世,也不能救赎曹团长那滔天的罪恶。
现在曹团长领导的劫掠团在人类世界的名声已经是比茅坑还要臭了,在没见到他们的本尊之前,库班一直觉得传言太过夸大。可见到了曹团长的老谋深算之后,库班才知道,原来少见多怪的是自己,曹团长分明比传说中的还要更加阴险,而且还藏得很深。这个家伙环环相扣的盘算,几乎是把今后一切都盘算得好好的,就算他要倒霉,也能及时的分散敌人的火力,比如说把祸水引到库班的脑袋上,怎么着都不会他一家吃亏,这买卖做得太精细了。
库班很想老老实实的告辞,回家去蒙着脑袋一连睡上十天半个月的,以便自己能够忘了这场真实的噩梦。就算和曹团长能够在其他方面达成战略合作,库班也不想在自己情绪这么低落的时候来谈,没有心思的商人,只能做赔本的买卖。
可库班现在在曹团长面前却并没有什么人生自由可谈,曹团长只是勾了勾手指,库班就知道自己是没得选择。他现在只希望能够早点把帮劫掠团销赃的合作谈妥,然后趁早远离这个鬼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库班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这里。
不过当到了劫掠团那已经被建设得山清水秀的大本营之后,库班今天心里面的不快竟然奇迹般的被冲淡了不少。也许是在这里藏头露尾很长一段时间了,库班自觉已经看惯了那种千里荒凉万里贫瘠的萧索了,库班做梦都没有想到过,劫掠团竟然能够在这里建设出这样一个多族混居共融,团结而又欣欣向荣的超级社区。
这里所有人对曹团长那奉若神明的态度,差点还让库班误以为自己误会了曹团长是个坏人。多观察了一会,库班才发现,是这些家伙被曹团长洗脑太深,或者说是中毒太深,所以他们现在患上了重度的盲目个人崇拜症状。库班套着一件宽大的麻布袍子,双手笼在袖中,一头金发乱糟糟,胡子拉渣的,看上去像是个落魄的草寇,和凯旋而归威风八面的曹团长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库班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像是曹团长一样在某个地方混得这么好的话,那就算是真的落草为寇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自嘲的笑了笑,库班觉得自己在人生高度和自我价值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而库班今天还不是第一个和劫掠团谈合作的客人,跟随着曹团长来到不可思议的泥螺幽地之后,这里早已经蹲着不少的客人了。因为现在流亡之域的打劫事业也步入了低谷,猎物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好搞,曹团长这次亲自率队出去守株待兔般的寻找猎物已经有三天三夜了,所以这些客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候着。他们不是别人,就是现在处在劫掠团势力范围周围的一个中小型的盗匪团伙,仿佛是约好的一般,几乎全都到齐了。
一看到曹团长回来,这些家伙就像是被饲养的宠物犬一样,点头哈腰的就凑了过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库班可以肯定,这些土著盗匪头子,就算是对他们自己的亲生父母都绝对没有笑得这么好看过,让库班又是好一阵唏嘘。
“哎哟呵,是什么风把这些个邻居都给吹到我们这来了?”曹团长还没来得及和这些客人打招呼,反倒是斯嘉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库班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这回来的一路上,库班也没少被这个天鹅族的大美人调戏。斯嘉丽的姿色不用说,绝对是库班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那一类型,越是漂亮的女人,库班就越是发自心底的畏惧。更关键的是,看着斯嘉丽一路上和曹团长拌嘴,库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大背头的师姐,也同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也是腹黑得让人发指。就算是白痴都听得出来,她这完全就是在嘲讽这些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盗匪头子。
斯嘉丽指着杵在前面的一个身高两米多的鬣狗盗匪,又是一脸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海德首领吗?啧啧啧……还真是让人意外。以前我们劫掠团是请都把你请不来,今个儿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斯嘉丽大人说哪里话,只要曹爷想要见我们,就算是在千里之外,我海德也一样会一路飞奔过来。之前那次,还不是因为有点私事脱不开身……”被斯嘉丽点名的那个鬣狗盗匪讪讪的笑道,搞笑的脸上也生硬的挤出了一抹更加搞笑的笑容。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之前你海德首领的架子,可是大得我们请都请不动。”斯嘉丽一脸冷笑,根本就不吃海德那一套。一边的库班揉了揉眼睛,他仿佛还从斯嘉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凛冽的杀意,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一大片。
库班是不知道这些土著盗匪团伙首领和劫掠团之间的一些历史往来情况,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么斯嘉丽对这些家伙这么含沙射影了。这些盗匪团伙一直以来都是游离在劫掠团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而且一直以来也并不怎么给劫掠团面子,或者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关系,他们不和劫掠团发生什么冲突,但是也绝不想像小劫掠团那些前身同样是土著盗匪的家伙一样臣服在曹团长脚下。
如果他们以往要真的像是今天一样的嘴脸,那斯嘉丽也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置气,夸赞他们懂事都还来不及。但实际上这些家伙是非常讨厌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甚至和库班有着一些共同点,都是一群善于察言观色,而且随风摇摆的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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