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郡事变到现在不过也才几天时间而已,他却已经不再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的落魄之人了。从心态上来说,他绝对配得上强者的这个称呼,强者就是哪怕跌落到了谷底,也永远不会丧失强势反弹那种执念的倔强之人,曹团长都为之一阵沉默。
“你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也该轮到我问问你了?为什么要救我?就我们的立场而言,我对你只是一个未知的变数而已。对于我,你大可以一刀砍了来得清净。我想你并不傻子,明知道紫金军团把我视为必杀的目标,你却还要引火上身,这同样不符合你精打细算的性格。”布莱恩特也不傻,他完全能够想象到曹团长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那只是你不了解我而已。紫金军团算个什么?老子连雷克斯帝国都不放在眼里。能得罪他们第一次,那老子便敢得罪他们一百次,他们能拿老子怎么样?所有雷克斯人都恨不得把老子干掉,甚至大动干戈的把老子抓了过去,结果老子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说到这个话题,曹团长也难免一阵自得,没有人能反驳这个事实。
顿了一顿,曹团长也颇有点复杂的看了看布莱恩特,道:“至于我什么要救你,那我只能说不知道,起码目前我也还没有想明白。我没有义务救你们,如果我的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切让你感到不安的话,那要不要我来为此找个理由呢?”
“不,那倒不用,人总会有些时候是根据莫名其妙的直觉而为的。”布莱恩特直接摆了摆手,他的人生观也出人意料的洒脱。而他给曹团长的感觉比莱昂纳多要好上不少,两人之间似乎什么都没聊,又像是什么都聊了。男人之间的感觉就是如此奇妙,或许只是因为某一句话,某一个举动,就能在瞬间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曹团长现在就连看布莱恩特都觉得顺眼了不少,而布莱恩特也随意了不少,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酒囊仰头痛饮。
“******!你这家伙竟然还喝酒!?尼克?杨那小王八羔子不是说你滴酒不沾的吗?这是一个重伤初愈的人该有的做法吗?”曹团长瞪大了眼睛,这很像是他的专属酒囊。问都不用问,铁定是瓦妮莎那小妮子顺过去的。这几天瓦妮莎对布莱恩特的无微不至曹团长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小妮子吃里扒外的可能性已经达到了一个危险的指数。
“你不是刚才才在说,人是很善变的嘛。以前没有这个爱好,并不代表将来也没有这个爱好。”布莱恩特大大咧咧的又灌了几口,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道:“而且我也听你手下说,曹团长你最喜欢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喝酒对身体有好处……”
这个现象根本就不用仔细去观察,只要靠近劫掠团这帮家伙,就知道这帮家伙绝绝对对是酒囊饭袋,而让他们变成这个模样的始作俑者,那就是曹团长了。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来,布莱恩特觉得自己只是入乡随俗,而且酒这东西很多时候确实有妙用。
“他们傻,难道你也傻吗?作为一个受过人类大帝国高等院校的强烈文化熏陶的人,你这种人云亦云的做法让我情不自禁的担心人类文化的进程!酒这东西对身体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是对肝硬化的形成肯定是有推动作用的!”曹团长心疼的劈手夺回了自己的大酒囊,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大半,顿时脸色就变得哭丧了起来。这回去的路还千里迢迢的,酒水供应却明显跟不上了,曹团长觉得自己很惆怅。
不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当中,曹团长和布莱恩特两人之间却像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一样,这两人仿佛各有各的世界,即便是走在一个队伍当中,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曹团长现在是意气风发,一言不合就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活脱脱一个热血青年,仿佛又一次燃起了对改造世界的强烈信心。而布莱恩特呢?他完全是属于另外一个极端,就像是尼克?杨说的,他安静起来甚至可以让人觉得他是一具雕塑。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定定的坐着,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和这显得喧嚣无比的队伍格格不入。
瓦妮莎无数次想要主动和他拉点话题,最后却都会因为他“不识相”而陷入僵局。面对如此美女的主动关怀都古井无波,有时候布莱恩特让很多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亡灵生物。不,哪怕就算是亡灵生物,肢体语言也比他要丰富得多。
但是到了一些夜深人静的晚上,某些负责站岗和放哨的劫掠团战士就会发现布莱恩特和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他像是个昼伏夜出的动物,到了晚上,方才会把自己原本的一面释放出来,让人觉得他无比陌生。相比较之下,尼克?杨就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了,这小伙子现在已经跟劫掠团的大哥们打成了一片,天天以跟班小弟自居,混得不知道有多滋润,完全不知道忧愁为何物,而且已经接受了劫掠团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资本主义思想侵蚀。
所有见过布莱恩特在静夜中举首北望的人都感觉得到,他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了那片他所熟知的土地。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在这里还有很大的账单没有来得及清算。或许就在未来不久的某一天,他一定再以一个前所未有的姿态回来,带着快意恩仇的雄心力戮那些曾经陷害过他的仇敌。血海深仇,便只有用血海深仇方才能够还得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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