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只想,替他挡一回刀……”
第五凌若的眼泪簌簌而下,看得李鱼好不心疼。
可他这时双手只能环在第五凌若身上,想要抬起来都不可能,于是……
他伸出了舌头,轻轻舔去了凌若脸上的泪。
凌若先是被他的举动吓呆了,直到他将另一行泪也舔去,凌若一双好看的眉才开始渐渐地竖起来:“你是不是想死?”
“我……”
“你记住,我对你客气,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但你再敢无理,我一样把你千刀万剐!”
第五凌若说完,忽然涌起很恶心的表情,她努力想抬手、缩手,统统办不到,便埋下头,就在李鱼的胸口蹭了起来,想要拭去他那恶心的唾液。
李鱼低着头,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一丝笑意在他的唇边越绽越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先是很低沉,然后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声牵动身子,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的第五凌若也不禁跟着颤抖动起来。
另一侧,两个杀手眼见要全军覆没,受伤的那个突然大吼一声:“你逃出去,为我们报仇!”
说完猛地挣脱对方的搀扶,张开双臂,一身是血地扑向当面的两个打手。
“噗噗!”
两口刀捅进了他的胸膛,他怒瞪双目,呐喊的表情凝结在了脸上。
另一个杀手痛呼一声,刚想逃,但是这种时候岂容犹豫,他只呆了一刹,就被身后那个打手拦腰一刀,白匹练般卷来,再卷去时,已是艳红色的匹练。
李鱼实在忍不住地想笑,不仅因为第五凌若憨态可掬的窘样儿,更是因为终于找回了失去的一切的快意。
但是看在第五凌若眼中,李鱼的笑,就有点像一个大人看到了一个气极败坏的小孩子的蠢相而发出的笑声了。
她的脸庞越来越红,终于愤怒地大叫:“你个疯子,笑什么笑?来人,快来人,给我砍了这个混蛋……”
“闭嘴!”
李鱼忽然瞪起了眼睛:“老子乃江洋大盗人屠郭怒,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你有病!神经兮兮,颠……颠……”
第五凌若说着,忽然口吃起来,眼睛越睁越大。
此时,她的手下已经冲上前来,忙着切缠鱼网,只是二人扭缠在一起,网线不少都勒在身上,那几名手下又没有剪刀小刀一类的趁手家伙,所以只能捡着松驰处先割断,一时还不能把二人救出来。
第五凌若却不管这些人在干什么,她惊骇地望着李鱼,颤声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李鱼脸上带着笑,目中却也有泪光渐渐莹然:“我姓杨,名冰,冰清玉洁的冰。乃江南钱塘人氏,原想到长安来求个营生。初到长安,也不晓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兵慌马乱的,慌不择路,才逃到这里。方
才听得庄稼地里有沙沙之声,唯恐你们乱喊引来什么,所以才胡乱恐吓,姑娘放心,在下并不是歹人!”
李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沥沥在目,仿佛刚刚发生,重复那番话,竟然一字不差。
第五凌若越来越激动,听到一半时,已经像是发了疟疾般打起了摆子,浑身哆嗦的不行。
“你……你……你说你叫什么?”
“你从来不曾告诉过我杨冰这个名字是不是,但我知道。你说我是谁?”
第五凌若明明激动的不行,可是越是如此,越是唯恐只是一场美梦。
她颤声道:“当初,知道他……他叫杨冰的,也不是没有。”
李鱼凝视着她,看着她紧张而期待的神情,忽然慢慢靠过去,与她交颈而合。
第五凌若下意识地想躲,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李鱼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轻轻地道:“我出去……
李鱼长长地吸了口气,用低哑的声音道:“你就躺在地上,一动别动,活的机会,尚有一线!看你福气吧!”
第五凌若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这十年,她封印了自己的心,只有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在她心头,反复地回忆,曾经的一切,在她心中不知重演过了多少遍。
这句话,两个躲在草堆中,一杆杆枪戟刺来,危在旦夕时刻,冰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她无数次自梦中忆起,无数次在梦中哭醒。
这番话,只有他和她知道,世上再无第三人。
而现在,他说了出来。
而且,就连头两句,事实上也是没有人知道的,她从不曾对人说起过。
他?
难道他?
第五凌若缩了缩身子,李鱼善解人意地分开来,让她看得到自己。
但第五凌若的眼睛已经被泪水盈满,刚刚眨去,便再度盈满,仿佛一眼永不干涸的泉,眼中的他,朦朦胧胧,始终不能看得清楚。两个人被网子束住,都不能动,但他们的手都在腰间,李鱼抓到了第五凌若的手,就像当年他扮布衣神相,潜入归来客栈,当着第五凌若父母的面,执着她的手,拇指按着手背,仿佛在摸骨,食指在她的
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带你走!”
写完这三个字,李鱼的泪也禁不住淌了下来,哽咽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十年!”:这句话脑海中演着画面念出来,眼睛就是一酸~,我那颗柔弱的少女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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