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剜了口冒油的鸭蛋黄,道:“是么?因为这里没有旁的女人,所以你才不在意打扮?”
深深道:“也不是啦!我邋遢惯了嘛!反正现在又不用登台,捯饬那么漂亮又赚不来钱花!”
李鱼用力点了点头:“有道理!真是太有道理了!”
李鱼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就要出门去,恐怕得傍晚才能回来,你……”
“我就不去了吧!”
深深满面堆笑:“小郎君身边带个女仆出门,未免不够威风。再说了,我又不会打扮,带出去丢了小郎君的脸面。”
李鱼摇了摇头,对这个偷奸耍滑的小女人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李鱼提起筷子想挟菜,这才发现,一共四碟小菜,几乎已被深深风卷残云,李鱼大吃一惊,立即加快了挟菜的速度。
深深发现不妙,马上挟挟挟挟挟,挟了菜不往嘴里填,先挟到碗里,片刻功夫,连菜带饭堆得冒尖,这才放心大吃起来。李鱼只能默默的端起一盘炒荠菜的汤汁拌到饭碗里……
李鱼本以为这个吃货又懒又馋全无一丝长处,不料吃罢饭,她倒一下子勤快起来,收拾碗碟,麻利无比。梳洗打扮的过程,虽然比起旁的女人缩减了不只三五倍的时间,捯饬出来,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的小模样儿倒也俊俏伶俐。
接着进内室帮李鱼叠整被褥,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架梯子爬上去扫尘,窗纸处有破损的地方,小心地贴补完整,毕竟原家搬走有一阵子了,家里雇来的仆佣洒扫时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等这一切忙完了,她又拿了一块大毛巾,翘着屁股蹬着双腿一圈圈地擦起地来,那叫一个勤快。
李鱼终于弄明白了:吃和睡,就是这丫头的充电过程,只要满足了这两点,她就能变成一个全能的家政机器人。
这具家政机器人没有胸衣,李鱼这地方也不可能给她准备胸衣,所以她上身俯低,屁股抬高,一圈圈地擦地板的时候,由于地心引力的作用,那样子可真够瞧的。
李鱼虽然不是一个方正君子,但也不好一直盯着人瞧,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正打算离开褚府再往司天监走一遭,可刚出屋,就见褚大将军大步流星地赶进了立雪堂。
“哈哈哈哈,李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哇?”
褚龙骧咧开大嘴向李鱼打招呼,李鱼赶紧拱手道:“学生休息的很好!大将军,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传唤一声,学生去见您就是了。”
“哎,我老褚家不讲那些臭规矩。等皇上散了朝,就要见我的。我怕道路不好走,这就赶去宫里候着,反正也要经过前院儿,就来看看你。”
李鱼笑道:“原来如此,皇上召见,看来马上就要有所安排了,恭喜大将军!”
褚大将军道:“是啊,等差使安排下来,咱一个武将,也不用日日上朝陪绑,只是得常往军营里跑啦。嘿!咱老褚这一遭儿的奏章是你李先生帮着写的,比以往的都好,今日见了皇上,皇上一定会夸咱大有长进的。”
李鱼谦逊道:“学生那点舞文弄墨的本领,哪能入得了圣上的法眼,大将军太过看重了。啊,既然是皇上召见,大将军还该早点儿去才是,若是延误了,未免不美!”
诸龙骧道:“谁说不是,这宅子什么都好,就是出入太不方便,一百万贯,着实贵了些。”
“一百万贯?”
深深姑娘赤着一双雪白的天足,提了一桶污水从屋里出来,正要趿上高齿木屐,恰听到这句话,前边的话她没听见,也不晓得这武弁大汉是个什么人物,只一听一百万贯,登时惊呼出声。
“一百万贯?天啦,这也太黑啦!长安居,虽然昂贵,可是价值百万贯的,也就是王爷公主那么寥寥几幢豪宅,就这幢宅子,看它的位置、大小,和院中林泉石洞、亭阁楼榭的用材用料,最多六十来万贯啊,怎也值不上一百万贯!”
褚龙骧一听这话,登时双眼一瞪:“啊?哦?你、待、怎~~~讲?”
李鱼心里马上默默地跟了一句:“哇呀呀呀呀呀……”
褚龙骧倒没这般怪叫,而是瞪起双眼看向深深:“姑娘此言,可是当真?”
深深奇怪地眨了眨眼:“真的呀!我打小儿就住在长安城,这些行情,我还能不知道?”
“好!好!好!哈、哈、哈!”
褚龙骧一张脸登时黑了,见皇上?皇上先等着,老子先去找尉迟恭那个黑炭头理论理论!
褚龙骧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深深一脸好奇地看着褚龙骧大步流星的背影:“小郎君,他谁呀!”
李鱼面无表情:“本宅主人,褚大将军。”
深深恍然:“哦!褚大将军,他走那么快,干什么去呀?”
李鱼依旧面无表情:“不出意料的话,找尉迟恭干仗去了。”
深深眼珠转了转:“这宅子,是尉迟大将军卖给他的。”
李鱼叹了口气:“不然呢?”
深深楚楚可怜地看向李鱼,一脸无辜:“小郎君,这不关我的事吧?”
李鱼点点头:“从道理上来说,是的!”
李鱼说完,转身向外就走,片刻功夫,身后踢嗒踢嗒作响,深深趿着一双高齿木屐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追到李鱼身边,陪着一副甜甜的笑脸儿:“小郎君要出门,身边哪能没个侍候的人呢,让奴奴陪小郎君去吧?”
李鱼奇道:“你不是不想出门吗?”
深深谗媚地笑,跟个小奸臣似的:“没有啦,那都是起床气惹得祸。人家是女人嘛,改主意很快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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