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被放走了。
时然独自一人站立于悬浮空铁站牌前,看着在空中行驶的悬浮空铁,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时然乘坐悬浮空铁,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回家之前,正巧路过银行,时然从不记名账户中把从拍卖行中得到的两亿八千万联邦币转入到了自己的银行账户中。
正巧,银行不远处还有一家商城。时然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
时然进入商城中,在地下食品区购买了一些肉、蔬菜、水果等,回了家。
按下指纹开启房门,房内没人,不过,垃圾倒是堆得挺多。
时然黑了一张脸,只觉这屋里比起当初他与时父初次搬入这房子时还要脏。
时然实在是不懂,这年头打扫屋子都有专门的道具,收拾屋子那是相当简单的,但是,时父是怎么把房子弄得这般糟糕的?
客厅收拾完了,时然去了自己的房间,一张脸瞬间扭曲了。
被子凌乱地散落在床上,床上有各种吃到一半的零食袋……
时然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被单上有一片地方被染上了橘色,时然认为,这是有人喝果汁,果汁不小心洒到了被单上风干后的结果。被单上遍布有各种碎屑,应该是小食品薯片、饼干等碎屑。
时然再看看地上,那是揉成一团团的卫生纸。
时然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他实在是不懂,他才离开多久,他的卧室就被蹂躏成这模样?
时然揉了揉太阳穴,任命地开始整理了起来。
时然用一个小时把房子从里到外干干净净地打扫了一遍,顺道把被子床垫之类的洗刷的干干净净。
洗一遍不够,洗两遍勉强,还是洗三遍好了……
被子洗好晒上,房间整理干净,时然去了厨房,煮饭洗菜切菜烧菜。
五点半。
门口传来动静,时父回来了。
时父看到纤尘不染的房间愣了一跳,以为是误入他人家,连忙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一退,时父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门是要用指纹开的,既然他能打开,这代表这里确实是他的家。
时父又一次开启房门,这一回,他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沙发上的时然。
时父一见到时然,鞋也不脱,直接朝着时然扑了过去。
时然黑了一张脸,立刻喊了一句“站住!”。
但是时父太激动了,时然的叫喊没有一丝效果,时父激动地冲上去把时然抱了给满怀。
时父开心地说:“小然,你回来了,这段日子你不在,爸爸好担心,爸爸深怕你出了意外,日夜都不安心,你都不联系爸爸……balabalabalabala……”
时然推开时父:“爸,我认为您非常有必要告诉我,为什么房子会被你弄得这么乱?”
时父一听这话,眼神飘忽,闪闪躲躲了起来。
时然眯起眼睛,一张脸越来越沉。
时父看时然冷着一张脸,有些委屈了。事实上,时父确实是挺委屈的。
习惯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坏习惯。好习惯学起来不容易,但是坏习惯学起来却是很容易的。
时然离开不多久,时家忽然就出现了一位房客。
房客姓江名渝。
江渝生活自理习惯非常差,搞破坏非常高明,时父甘拜下风。
最初,江渝在前边儿搞破坏,时父还会跟在江渝的屁股后面收拾。但是久了,时父发现,自己收拾的速度往往没法儿跟江渝搞破坏的速度相比。
那段时间,时然不在,联系不上,时父心焦,心里总会惶恐许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已经乱糟糟了。
时父心里暴躁,有一瞬间想抽江渝一顿教训,但是,时父心里有寂寞,担心江渝不来了,没人陪他一起思念时然。
时父非常纠结,于是,时父坐在这边儿纠结要不要揍江渝一顿,江渝坐在那边儿看影剧,还吃薯片、饼干等零食调剂一下口味……
零食碎屑掉到地上,时父忙着纠结,也没再收拾过了。
后来,客厅乱七八糟,两人转移战场去了时父的卧室,之后是书房,然后是时然的卧室,最后连厨房都没放过。
时父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把这段经过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时然。
时然一听到这话,就想到了江渝发给自己的邮件。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的动静。
不久,房门被推开了。
第一眼,时然便看到了江渝那令人感觉碍眼的大大的笑容。
江渝开门,嘴巴大张,大声说:“叔叔,我今天又来陪你一起思念小然然了!”
时然黑线了。这哪里是来陪着时父一同思念他?这是把时父带坏,一起制造垃圾,污染房间。
时然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时,江渝才看到时然,他那一双眼睛瞬间闪亮亮的,就好像老鼠看到大米,身板儿早大脑一步行动,朝着时然扑了过去。
时然闪身躲过江渝,一手拉住江渝的胳膊,拖着江渝走出了大门。
时然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说:“走好,不送。”语毕,时然进屋,把门给锁上了。
江渝被时然这利落的行动弄得大脑有些木了。当时然把自己关在门外,听到那“砰!”地一声关门声响,江渝才回过神。
江渝惊愕地张大嘴巴,食指颤巍巍地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江渝双唇微微开启,一张脸皱成一团儿,他说:“你你你,怎怎怎么可可可以,把我关关在门门门外?”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渝“砰砰砰”地,双手狠狠地敲打着门板。这孩子这会儿傻得不轻了,完全忘记他可以靠着指纹开启这扇门了。
时然无视那一连串不雅的敲门声,一双湛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时父。
时父眼珠子转了两圈儿,低下头,两只食指搅在一起,说:“小然,爸爸知道错了,你别气了。”
时然询问:“爸,您错在哪里?”
时父说:“不应该陪着江渝弄乱屋子。”
“还有呢?”
“弄乱就算了,还不收拾。”
“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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