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都成问答环节了,秦开欣认命了,低着头说:“还好。”
“是吗?”他像是在质疑,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是吗?一点都不是!
虽然最近这些年,秦开欣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也开了自己的咖啡店,在这个圈子里渐渐混出了名堂,然而在他离开的头一年里,她真的过得很不好。
向阳高中是重点中学,校风一向很好,可这并不妨碍同学们对她的排挤,比起那种身体上的欺凌,学生之间的冷暴力更可怕。
有那么一段时间,学校里疯传裴宸是因为被她的表白吓到,才会离开的,一开始她并不信这些风言风语,可说的人多了,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裴宸真是因为她才离开的吗?
有段时间,她情绪很低落,脾气暴躁,不愿跟人交流,成绩一落千丈,还经常暴饮暴食,一下子胖到了一百五十多斤,对于身高才一米六的她来说,这样的体重简直胖到无法直视。
本来,同学听了谣言,就对她心存芥蒂,而她自暴自弃,又直接导致她成了班里的异类,没人愿意跟她多交流,只有几个坏学生成天嘲笑她的体型,把她当成随意欺负的对象。
有一次,班里最坏的那个男生当着她的面叫她“肥猪“,她实在气不过,跟那男生打了起来,把老师都惊动了。
她的战斗力很猛,把那男生打得够呛,老师把两人都叫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还说她脾气太差,应该改一改。
然后不知怎么的,班里就有人开始说她脾气差,还说她有暴力倾向,很多人不敢跟她说话,而她也懒得跟同学们交流。
还有一次,学校组织去苏州参观,中巴车在高速休息区停了一会儿,她上了趟厕所出来就发现车已经开走了,她的包和手机都在车上,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休息站等到了天黑。
她还记得那天后来下起了暴雨,她怕错过来找她的人,不敢进店里避雨,只好一个人缩在便利店门口瑟瑟发抖。后来还是便利店的店员帮她通知了高速交警,才把她送回了家。
那天在警车里,她彻彻底底地大哭了一场,双手蒙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从手指缝里往外流,从裴宸离开之后,她从没有流过一滴泪,然而在那一刻,委屈到了极致的她真地忍不住了。
她恨他,又想他,两种情绪在滂沱的大雨中交杂,最终全都化成了泪水,把旁边年轻的交警吓得手足无措。
后来,为了这件事,她妈去学校里大闹了一场,可老师却推脱说走之前她让同学之间相互确认过,大家都说到齐了才出发的。
虽然带队的老师最后道了歉,可从那之后,不止是同学,连老师都变得对她爱理不理。
其实秦开欣最感谢的还是她的妈妈,去苏州那件事发生之后,秦妈越想越不对劲,想方设法地到处打听,当她得知女儿在班里的情况之后,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虽然那时离高考只剩半个学期了,可秦妈还是毅然决然地让女儿转了学。
尽管新学校不是重点中学,但学校的气氛却不再压抑,同学们之间也很热情友善,而秦开欣自己也在母亲的反复疏导中,开始反思自己。
终于,她不再自暴自弃,慢慢走出了阴影。
虽然新学校氛围很好,不过由于秦开欣的基础实在太差,那年高考她不出意外的失利了。
秦妈没有怪她,又坚持给她报了复读班。
她起先很抵制复读,但是在那年暑假里,她认识了“黑色幽默”,不夸张的说,没有“黑色幽默”的鼓励,恐怕再复读一年她也一样考不上大学,更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挫折,可秦开欣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在最艰难的岁月里,有人在悬崖边拉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堕落进无穷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我真的挺好的。”秦开欣从回忆中抽身,“做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帆风顺,我可能没有你过得好,但是混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其实我过得……”裴宸的眼神一黯,最终没有说下去,轻声道,“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呃,怎么忽然又尴尬了。
秦开欣定了定神,站起来:“应该差不多了,我去里面看下。”
奶冻和慕斯都定型得差不多了,秦开欣把他们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冷却的雪梨塔上,浇上淋酱,稍稍定型后,便用奶油在上面写了个“吉”字,一个喜庆气息浓厚的慕斯雪梨塔就完成了。
她一共做了四个,凑成了“吉祥如意”,用红色的礼盒包好,拿出了厨房。
此时,店外有人放起了烟花,裴宸在漫天的烟花雨中接过她手里的礼盒。
“谢谢。”他说。
正巧一个烟花刚好在夜空中炸开,烟火的光芒穿透落地窗的玻璃,映着他帅气的脸庞,是比烟花更动人心魄的美。
秦开欣不由自主地干咽了一口,回过神,说:“不客气,总共二百五。”
【怕你们不看作者有话说,这里说下,我在修文,修过的都会在提要里写个修字,有时间的话可以回头去看一下,其实我强烈建议回头看一下,因为真的改了挺多的。另外,十年改了七年,主要是觉得十年太长了,挺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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