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不愧是见过这么多年世面的,在和白皎皎那三言两语的交谈之间就发现了她所想象出来的和他们所现存的想法完全不同。原本内心的顺其自然不知不觉的也被白皎皎所描述的吸引。
如果他们能够拥有走遍各地的商队,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调制出与众不同的独有染料,如果他们拥有那种不同寻常的织机,那么不论是布料的花型和纹路还是纺织时间都会远胜于其他织染坊。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白皎皎所说的染料的配比和混色,这是他感兴趣的,也是他的所长。这些年他也有过一些想法,只是总缺了那个度,因此他很清楚白皎皎所说的并不是妄论。
而白皎皎呢更是受益匪浅,之前她只知道红加绿等于黄,蓝加绿等于青,加盐可以让染料更加均匀且不易掉色等这些最基础的理论知识。而贾掌柜却是实打实的经验丰富,她只要提出一句,这个老手就能举一反三甚至将她所知道那些皮毛扩充的与记忆中被忘记的并无过多区别。白皎皎都要忍不住惊呼此人实乃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古人的智慧的确是不容小觑啊。
“时候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白皎皎一见他这架势,隐约心里就有种发虚的感觉,这位贾掌柜不会如此敬业的想把她留下吃饭之后继续盘问吧,就她那肚子里半桶水已经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她可就要丢人啦。
于是某人立刻假模假样的干咳了两声,眼珠子四处瞅瞅,“现在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吗,和贾掌柜聊的太入神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那些女工呢?”
“他们和云家签了死契,云家原来的规矩是提供他们吃住,每月有三天休假可以去探望家人,其余的时间都要留在这里。”死契也就是相当于卖身契了,与为奴为婢不同,他们是卖身为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自幼就被卖身由主家训练培养之后安排差事。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去吃饭了。不过这都是云家之前的规矩了,现在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东家的人,东家如果想改的话也未为不可。”小女子一般都是同情心比较强,遇到这种和自己出身差不多的情况的人会有一丝同情他也可以理解。
谁知道白皎皎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反而一脸不解。“改?为什么要改。”就是她之前的那个社会情况不也是拿钱干活吗。“他们签了死契之前云家应该已经给过一笔银子了吧,现在又是拿着工钱干活,很公平啊。难道是有人做的不开心?”
“没有没有。”贾掌柜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面前这位看着是个小娘子,实际上心性远超于常人。
白皎皎心思一动便有所猜测,“贾掌柜觉得我应该改一改?死契当然是有死契的好处,只有是自己人了才会一心一意的做事,我需要嘴巴紧的人,也需要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我多想了。不瞒东家,我也是这么想的。”
哼,幸亏她机灵,不然就要上了当,要是她说错话肯定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要大打折扣不说,还要被说教。满满的都是套路,奸诈,她才不要和这个坏人一起吃饭。“贾掌柜饿了吧,快去吃午饭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吃饭了。”
贾掌柜闻言急了,他还没问完呢。“那您说的那个什么配色理论可以给我看看吗,还有那新机子什么时候能弄出一台让我解解馋?还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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