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不知她为何突然变得怒气冲冲,那部太清符经是齐瑶儿得自癞仙金船的机缘,转赠给他,对他修炼之路裨益良多。当年他将原本经文与惟庸道人所赐的一卷译经托清元道人转交给了齐瑶儿,如今看来,惟庸道人的译本之中必是多有疏漏,齐瑶儿自家资质亦是一般,才练不出甚么名堂。尤其那本符经中有三十六道炼神符真意被云文天篆吞噬,再也取不出来。于情于理,凌冲总要给齐瑶儿一个交代。
丹田洞虚真界中,凌冲阳神问晦明童子道:“那本阳符经我到手之时,你还没苏醒。其中有三十六道炼神符真意被他紫府中云文天篆收去,拿不回来。可否请晦明将阳符经重再注解一回,也算了结我当年诺言?”
晦明童子冷笑道:“那本阳符经不过记载了本门金丹之下的一点皮毛符术,便是给了那小娘子本也无妨。但尹济既然选了你作为太清衣钵传人,无论你愿与不愿,就是此界本门掌教。阳符经无足轻重,却关乎本门根本道术根基,倘若流传出去,必有祸事。你还要我将译文给她么?”
凌冲一滞,起初他对尹济祖师强加给他的甚么太清门道统实在提不起兴趣,只想专心修炼剑术,但后来受晦明童子之助愈多,眼下更要靠太乙飞星符法,方能将自身修为推进一步,逐渐认可太清门之事。他无意做甚么太清掌教,倘若日后遇到资质上佳的后学,自可传其太清道统,只是眼下还不可如此。晦明童子说得对,倘若将阳符经轻易传了齐瑶儿,却是为太清门埋下大祸之根。毕竟太清门在此界尚有清虚道宗那等强横的死敌,若被其将阳符经得去,推演出太清符术的根基之道,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
晦明童子见他犹豫不决,又道:“这部阳符经到底是齐瑶儿的机缘,我太清门要收回经书,却不可如此霸道。这样,我这里有几部外门经书,亦是玄门正宗,皆能修至金丹之境,绝无隐患。你拿去给她,就算些许补偿罢。”
掰着小指头开始细数:“一部女冠的功法,专讲斩却赤龙,成就大道,看她业已定亲,怕是不会修炼了。另有一部佛门秘典,记载了一门佛家神通秘术,此法不修根本,纯以神通而论,在佛门也算外道法门。还有一部剑经,练气的法门不怎么样,但胜在剑招精妙诡异。”
太清门立教万年,门中典籍浩若烟海,就算晦明童子拿出一部直指纯阳的道书,凌冲也不稀奇,问道:“三部法诀都只到金丹为止?”晦明点头。凌冲道:“那便都与了她罢!”晦明自是无可无不可,哂笑道:“你是掌教,你说甚么便是甚么喽!”
凌冲一笑,伸手一抹,无数浮光闪动,在身前凝为三本薄薄卷册,说道:“齐姑娘,那本阳符经之事,凌某有负所托。这里有三部道诀,一部女冠专修、一部佛门秘典,还有一部剑术正经,皆能修至金丹境界,都赠与姑娘,算是一点补偿。至于那本符经,涉及到万载之前的太清门,其道统被当时玄魔两道顶尖大派联手暗算,才告覆灭。玄门之中的那户顶尖大派传承至今,若是太清符经出世的消息走漏出去,必会遣人前来追杀。还请姑娘将阳符经的正本与译本交由凌某来保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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