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坊市不愧为销金窟之名,竟是以黄金铺地、白玉为栏,在仙家练气士眼中,俗世视作珍宝的黄金美玉却是不值一提,唯有能存储精纯天地灵气的宝钱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岛外渡口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岛内却是波澜不惊,街上两旁店铺不多,大多关门歇业,偶有开门迎客的亦是门可罗雀,问津者了了。
三人行了一柱香功夫,来至一座小小店铺之前,一位少年作道家打扮,正蹲在门前百无聊赖的晒太阳,见三人来此,略一打量,猛然直挺挺立了起来,叫道:“凌师叔祖!”
凌冲仔细望时,却认得是位熟人,正是金陵城外玄天观观主清元道人的小徒弟还清,十几年不见,已长成了少年模样,只眉眼还依稀可辨。他只在金陵呆了几日,还未顾得上去玄天观寻清元道人这位师侄,不想在东海坊市遇见。
还清转头叫道:“师傅,凌师叔祖到了!”一道人影匆匆自店中跨出,正是清元道人,见了凌冲一个躬身:“弟子拜见师叔!”凌冲见他气色壮健,头顶隐有一道清气冲起,讶道:“师侄免礼,几年不见,居然金丹稳固,有孕婴之相,当真可喜可贺!”他胸有太玄、太清两大玄门无上传承,囿于入道时短,道行尚浅,但眼光已大是不同,一眼瞧出清元道人功力大进,孕育婴儿就在数年之内。
清元道人心下大惊:“我也是这几年才金丹稳固,更于一次炼丹之时偶有所感,有了孕化婴儿之把握,凌师叔不过也是金丹境界,如何能看透我的虚实?”再也想不到凌冲竟是身怀玄门最高传承,眼力之高、腹笥之广,已超脱他想象之外。
清元道人压下一抹震惊之意,笑道:“师叔远道而来,快请进来!”凌冲道:“这位是沙通师兄,乃是神木岛沙泷老祖嫡孙,遮掩行藏而来,你不必多疑。这位是狄师兄侄孙狄泽,奉了四师伯之命,前来帮忙打理本门的产业。”
清元道人忙道:“是!狄师侄之事门中早有消息传来,这位沙师伯么。”沙通摆手道:“我与凌冲交好,与叶向天却是仇人,也不入你太玄派的班辈,不必叫我师伯,只叫我老沙便可!”清元道人苦笑不语。
几人鱼贯入屋,见四下逼仄,只有两排木柜,分别摆放有五六柄长剑,也非是甚么上乘货色,店后倒有三进小院,清元道人平日就在内院中修行炼丹。清元道:“弟子已将内院收拾妥当,师叔可在其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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