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老道施展的正是星斗元神剑。这部剑诀是前代太玄长老杀了星宿魔宗高手,夺来一部《星辰秘典》,其中记载星宿魔宗星力道法的根基法门,经几代长老推演,与太玄剑术相合,演变为一套星斗元神剑。其宗旨便是以星力铸剑气,以剑气替代原本的周天星神,但创出之后,却被评为鸡肋一般的法门,只因太玄派并未得到更高一层的星宿魔宗道诀,星斗元神剑便不能再向上推演,若再推演下去,只会再以太玄剑术为主,渐渐将星力之用剔除出去。
这部剑诀还比不上洞虚烛明剑,起码洞虚烛明剑诀在斗法之上着实无敌,临敌机变之处,还在其他真传剑诀之上。因此星斗元神剑被束之高阁,唯有惟庸老道博闻强识,修有这部剑法,顺手传了凌冲。
方才那一剑其形为星斗元神剑中元神变化,实则仍以惟庸老道深厚无匹的法力剑气作为依托,方能一剑破去乔依依七曜奇阵。但一剑之后,再难施为,这部剑诀亦至其威力极限,一不可再。
乔依依愤怒者,乃是惟庸所用剑术分明大半取自星宿魔宗根本道法,比起凌冲来,这白须老道才更应打死,心念激涌之下,七色奇光之外忽然多了一层薄薄水波。
惟庸老道一见,叫道:“宙光真水?”伸手一指,珠儿正在凌冲头上玩的开心,忽然惊叫一声,化出诛魔宝鉴原身,被惟庸老道持在手中。这老道满面郑重,如临大敌!
凌冲浑然不觉珠儿被惟庸老道摄走,当他见到惟庸以星斗元神剑使出那破阵一剑之时,整个人精气神陡然趋于平淡,长吁了一口气。洞虚真界之中,凌冲阳神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对晦明童子道:“我要破境也!”
晦明童子错愕之间,但见洞虚真界之上无边星海之中,西方七宿星域忽而大放光明!西方七宿共有奎,娄,胃,昴,毕,参,觜七宿,凌冲早将七宿根本符箓修成,但缺一道契机,总不能化七宿为一,成就西方白虎星神之相。
太乙飞星清微符法亦是尹济祖师糅合星宿魔宗修行法门与太清符术而创,独辟蹊径,借符法演化星辰,借星辰万古之力,照见过去现在未来,为太清门祈禳部符术第一,亦为玄门道家推演法门第一。
此法亦有三百六十五道根本符箓,演化三百六十五道星神,星神既成,可算是玄门中结成金丹之羽士,可称真人。凌冲修成西方七宿星神,在太清门中早已是金丹弟子,只要白虎星神凝聚,便等若修成婴儿。
太乙飞星符法可说以星宿魔宗道法为基,凌冲初次接触星宿魔宗道法便是惟庸老道传授的星斗元神剑,方才无巧不巧,惟庸又以身演法,偏生施展的星斗元神一剑,凌冲见了,心有所感,自觉万缘寂灭,自有一点灵光勃发,当即悍然破境!
他从未想过,最先成就婴儿道行的竟是太清法门,而非他的根本道法洞虚剑诀,但机缘既至,只可顺天而为。奎,娄,胃,昴,毕,参七宿星力本就自含五行,但七道星力在凌冲心念之下汇聚一处,渐次融为一体,却生出了意想不到的微妙变化。
七色星芒融合只有一瞬,但凌冲似是经历了数十百年之久,其间星光相合相斥、阴阳扭转、五行归一之道,似有无穷妙旨流淌于心,事后追索,却又茫然不知。但无边星海之中,一声震天虎吼低沉响起,一尊高手百丈,虎头人身,身披西方七宿星辰法袍,散发无尽威严的星神宝相蓦然升起,周遭有无穷兵器虚影,一一闪现。
凌冲喃喃自语道:“缘起自星斗元神剑,今日方得正果,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先贤诚不我欺!”放声吟道:“少小离家意踟躇,太玄门中参剑术,阴阳二气金丹转,今日方脱生死簿。五方五气相攒炼,不叫冢中白骨枯,剑锋深藏当挥斩,且开天辟道途!”语声激昂,似有无穷澎湃之意。
白虎星神既成,他的太乙飞星符法修为一跃压过洞虚剑诀威力,成为元婴真君级数的道法,且神通灵异之处,别有一番天地。起禳部法门并非只主推演算计,斗法之力亦即凶悍,凭了这尊白虎星神变化,他就有信心与方凝同级一战!
晦明童子亦高兴的滚来滚去,一跃跳入星海,围着那尊白虎星神望来望去,总也瞧不够。他始终记着太清门灭门深仇,凌冲虽只修成了一尊白虎星神,离纯阳之境尚远,却已瞧出了太清门复仇与复兴之望。只等凌冲符术大成,管教清虚道宗一干仇敌个个惊掉下巴!
凌冲慨然作歌已毕,心念一动,白虎星神渐渐缩小,依旧化入西方七宿之中。此星神一成,他便有信心在极短时日之内修成其余三尊星神,到时四灵星神合璧,太乙飞星符法的威力自能更上层楼。符法初成,禁不住演算一番,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场斗法已近尾声,不必多虑,该去拜见大师伯了!”
话音方落,果然乔依依现了宙光真水的修为,趁惟庸老道回剑自守的当口,一步踏出,脱离了战圈,冷冷说道:“你太玄剑派偷学本门根本道法,此仇本门必报!”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一圈,灵光闪现,曹靖与萧厉自圈中跌落,被其收入袖中,一顿足便已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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