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阳笑道:“你乃天生神圣,老道岂敢肆意杀戮?用些小手段请你来,不过是为两界生灵着想,免得魔祖炼化了地星界阴火,导致地星崩塌,危及两界生灵罢了。”
焚天魔祖哼了一声,道:“你安的甚么心本座会不知?无非瞧中了天星界,要立做道场,天星界中有大隐秘……”蓦地住口不说。
郭纯阳笑眯眯道:“魔君心如明镜,不必宣诸于口。天妖道友以符力将你元神镇于旱魃身中,既来之则安之,魔君大可安心在此修炼。至于另一半元神,还是返回地星界中,从此相安无事,岂不是好?”
焚天魔祖冷冷道:“你一个小小纯阳之辈,也敢威胁本座?咦?不对,你……”旱魃目中喷出两道魔光,似是要看穿甚么。
郭纯阳一改和颜悦色,冷冷说道:“老道以礼相待,魔君还是莫要给脸不要脸!若是不从,便送你进太火中享受一遭!”伸手隔空一推,旱魃魔躯不由自主,往太火中飞近了数十丈!
焚天魔君只骇的魂飞魄散,叫道:“罢了!就依你之言便是!快些住手!”郭纯阳屈指一探,旱魃去势顿消,面前便是无边先天太火,映在旱魃面上,把个纵横星河的魔君吓得面无魔色!
郭纯阳满意道:“这才听话!老道舍了一副先天旱魃魔躯,总要值回些票价才是,魔君千万莫要招惹老道,不然只剩半边元神,可要从归一境上跌落下来了!”
焚天魔君恨得咬牙切齿,要害被拿,徒作口舌之争全然无用,免得惹怒了这疯道人,真将旱魃投入太火中,那就无可挽回。
两界之外虚空中,天妖老祖身缠符光,将晦明生死符尽情演化,祈禳部、炼魔部、炼神部,三部法门交替运使,已到神而明之之境,与焚天魔祖另一半元神苦斗了半晌。
焚天魔祖驾驭阴火,灭世魔焱早已支撑不住灭去,阴火横流,对天妖老祖层出不穷的符法神通实在头疼,焚天魔火忽然一顿,魔祖元神现身,恨恨望了一眼天星界,扭头便走。眨眼之间,无边阴火收敛成一道火线,投入地星界中不见。
天妖老祖亦收了神通,冷笑连连,挥手间生死符缩为一道符文,晦明童子白胖身躯浮现,不敢正视天妖老祖,小脑袋耷拉着。
天妖老祖冷冷道:“你这小混蛋夺我精气,本该一掌拍死,不过尹济将你送给凌冲,瞧在他面上,先放你一马。须得小心侍奉,不可懈怠,知道了么!”
晦明童子低垂脑袋不敢回嘴,浑没了平日的劲头。天妖老祖一指虚空,喝道:“还不回去!”晦明童子如获赦令,化为一道黑白生死气,转眼跑的踪影全无。
天妖老祖轻笑一声,错步之间已回至太火之前,见旱魃被金符困锁,一双魔睛如欲喷出火来!
天妖老祖一言不发,念头一动,旱魃魔躯上仙符流转,自先天太火中汲取一条金色火线,直入旱魃眉心,登时与焚天魔祖元神战在一处!
旱魃周身黑烟滚滚,焚天魔族受太火炙烤,骂道:“该死的婆娘!就算我落在你手,也绝不受辱!”天妖老祖默然不语,只汲取太火更急。
约莫过了一柱香功夫,旱魃紫府一片漆黑,已有缕缕金焰流淌于表面,显是元气大损。郭纯阳才咳嗽一声,道:“老道做个和事老,魔祖莫要出言不逊,天妖道人也莫为己甚,就此罢手罢!”
天妖老祖哼了一声,金符光华黯淡几分,太火金焰断去。旱魃喘息几声,果然不敢再言。天妖老祖不去管他,对郭纯阳道:“此番多亏道友出手,了我一桩大患!”
郭纯阳拱手回礼道:“贫道正有一桩难处,欲请道友相助。”天妖老祖默然片刻,似是未想到郭纯阳面皮如此之厚,打蛇随棍上,良久才道:“郭掌教请说!”
郭纯阳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凌冲,抢了别人的一件钧天壶,此宝传自前古仙人钧天道人,历经劫数,元灵不存,本质倒还极佳,正可配合本门一道剑诀修炼。凌冲亦是尹济祖师选中之人,将生死符也赐了下来,要他在轮回世界重开太清一脉……”
天妖老祖听他啰里啰唆,不禁皱眉道:“郭掌教究竟有何所求?”郭纯阳呵呵一笑,伸手在虚空中一抓,竟将凌冲隔空摄来,那徒弟满面不解之色,手中托着一团黑白生死气,正在教训,见了郭纯阳忙道:“师傅,我怎得又回来了?”
郭纯阳道:“你身有大恙,若不及早去根,早晚将你害死!且将钧天壶取出来!”凌冲不敢怠慢,忙现了洞虚真界,但见太乙飞星符阵之下压着一尊形式奇古的宝壶。
郭纯阳伸手一指,说道:“便是此物了!”天妖老祖何等法力,早看清壶中核心禁制乃是一朵波罗花所化,其上更有一柄魔刀深深嵌入,散发滔天魔气!
以天妖老祖见识,见了那柄魔刀也自惊道:“化血魔刀?如何会是此物!”郭纯阳道:“道友有所不知,钧天道人乃空桑上人之徒,空桑一脉与血海门下素有嫌隙……”
凌冲只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波罗花上那柄魔刀来头极大,大到天妖老祖也有几分忌惮,钧天道人竟是空桑上人之徒,怪不得虚空种子对波罗花生出感应。
郭纯阳续道:“此是陈年旧事,与我等无关。老道所请,是盼道友出手,将魔刀刀气化去,还钧天壶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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