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也算符道的行家,再有晦明童子指点,瞧出张随坚的症结所在,乃是本命符箓不在,长生果位震荡,生机去了大半,除非有延寿的丹药或是奇物,吊住一口生气,再运功重结宝符,方有复原之望。
他手中正有先天乙木灵根,乃是盗自青帝苑中,原来剁下四根,一根被点化为先天元气,恢复自家道伤,如今仍未炼化净尽,另外三根倒还闲着,一次拿出两根来。
果然先天灵根枝丫一出,张随坚目光一亮,点头道:“有了此宝,老道当可不必去堕轮回了。”张随真喜道:“掌教师兄炼化此物,不用几年,便可恢复元气生机,免去一场大祸。”
张随坚摇头道:“我伤了根本,区区两根先天灵根枝条绝救不回来,仅能吊住我一口先天元机,不过这也足够了!”转向凌冲道:“凌掌教,此宝珍贵无比,有无穷妙用,你当真舍得给了老道?”
此时凌冲乃是太清门掌教,纵然功力低微,也足以与张随坚平辈论交,此是修道界的规矩,谁也逾越不得。凌冲正色道:“两位老祖倾力来援,我太玄上下感激不尽,区区灵根枝丫算的甚么?张掌教尽管拿去便是。”
张随坚深吸一口气,叹道:“罢了!想不到今日接连受人大恩,这一段因果难以了结了!老道非是虚伪之辈,急需此宝疗伤,便愧受了。随真,你速速出手,助太玄道友击退魔头,以免郭道友遭难!”
张随真这一次干脆无比,一道金光冲霄而起,龙虎天印祭出,往薛蟒元神轰去,叫道:“薛蟒!方才之战还未过瘾,你我再来做过一场!”
张随坚只手轻抬,收了两条枝丫,对凌冲道:“等过了这场劫数,凌掌教有暇,还请往正一道一行。”他这等身份说出此言,必有极深用意,凌冲也不多言,只道:“凌冲遵命。”
张随坚收了灵根枝丫,不知用了甚么手段,抽取灵根生气,法身面上现出一丝红润之色,遥望半空之战,皱眉道:“怪哉!郭掌教为何还不勾连九天仙阙,招引仙罡入体,锤炼元神?”
忽有一人现身太玄峰上,手托一株太阴火树,阴火摇曳之间,映的其面上晦明难言,正是叶向天,入了太象五元宫,与诸人见礼。
张随坚初见太阴火树,不免多看了几眼。凌冲问道:“师兄何来?”叶向天道:“我助花姥姥与血神道人激战,还要多谢你的神符相助,才将血神道人惊走。花姥姥伤势虽重,不肯出手搭救本门,我也不好强求,因此取了太阴火树过来。”
张亦如从宫中跑来,叫道:“师傅!”他修为不足,托庇于五元宫中,帮着周其管理晚辈弟子,瞧见自家师傅无恙,自是兴高采烈。
凌冲叹道:“事到如今,我等练气之辈,已插不进手去,如之奈何!”叶向天不语,抬头望天。场中数对老祖捉对厮杀,一时难分胜负,殷九风躲过诛魔神光乱照,扬声喝道:“玉玑何处?还不布下魔阵更待何时!”
西南角上立时有人呼应,有魔气如琉璃,跨空而来,为首正是玉玑娘娘与虎贲两个,玉玑娘娘将手一挥,喝道:“布阵!”众弟子真气透体而出,滋养魔阵,激发阵法变化,也不落在峰上,就在半空之中将六欲颠倒魔阵阵势展开。
魔阵一出,立时有靡靡之音自九天域外而来,悠扬飘渺,令人魂缠神思,倦怠不属,其音乃六欲妙音,专司勾魂夺魄之意,竟是透过太象五元宫重重禁制,传入宫中。
宫中甬道之中挤满数百看热闹的弟子,被魔音灌耳,一个个立时露出痴迷醉惘之色,或傻笑不止,或目放邪光,却是被魔阵魔念引动,勾起了欲念邪念之意。
宫中甬道之中挤满数百看热闹的弟子,被魔音灌耳,一个个立时露出痴迷醉惘之色,或傻笑不止,或目放邪光,却是被魔阵魔念引动,勾起了欲念邪念之意。
周其与贺百川还能勉强运功相抗,一见不好,叫道:“请张掌教出手相助!”张随坚叹了口气,道:“邪魔外道,焉敢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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