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根手指似幻似真,轻轻一点之间,虚空为之开裂,郭纯阳盘坐于太象五元宫之上虚空之中,受指力发动,郭纯阳元神一沉,连身下太象五元宫都被一股无上力道生生压制的沉落了千丈之距!
周其大惊,叫道:“快!各弟子速速运用法力,助太象宫禁制运转,不可怠慢!”宫中数百弟子当即各自运气,将法力打入宫中禁制,好在那指力乃是针对郭纯阳而来,对太象宫压制不大,合众弟子之力,才将五元宫之形稳定,不令其坠落凡尘。
乾元一指!清虚道宗最强神通之一,为气道神通巅峰之作,堪比同境法宝全力一击,指力如剪如锤,下击之间,足可开山裂海,郭纯阳闷哼一声,元神法身自头颅起始,被指力压得已有龟裂之意。
夜乞老祖惊怒交加,忙飞离五元宫,想不到竟还有这一手神通,若是落在自家头上,唯有力抗,两败俱伤!鬼铃与伽薄与他会合一处,伽薄咧嘴道:“想不到玄门正道之间,出手亦是如此狠辣,同为玄门正宗,却恨不能将太玄灭门,这又与我魔道有何区别?”
鬼铃冷笑道:“纵使天仙之辈,修成无边道法,也逃不脱尔虞我诈之道,太玄派发展迅猛,根基渐厚,又庇护太清门余孽,清虚道宗能忍得就算怪了!”
两位老祖胡言乱语之间,郭纯阳元神被乾元一指压制的寸寸缩小,外人看来不过两个如玉手指而已,但身在局中,却是有苦自知。乾元一指不愧为清虚道宗第一神通,指力演化之间,遍满虚空,令人无可躲藏,更有无穷力道变化,绝非一指点出那般简单。
拂真抚须大笑:“郭纯阳,就算你躲得了这一指,今日老道也必要你陨落于此!”拂玉也笑道:“师兄不愧天纵奇才,乾元一指一出,就算天仙下凡,也要死伤惨重,郭纯阳那厮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也!”
惟庸与百炼两个尽皆目眦欲裂,想要回身救援,却被乔依依与薛蟒缠住,乔依依喝道:“惟庸,你往哪里走!”左刀右链,夹攻而上。薛蟒只有一副玄阴元神,将化尸神光运用的炉火纯青,拦住百炼道人,狂笑道:“百炼!你太玄也有今日!”
两位长老被拖住,郭纯阳外援断绝,眼见命在旦夕,周其与贺百川道:“难道我太玄千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凌冲道:“我师傅必有妙计反击,两位师伯不必忧虑……”话未说完,忽而感到一阵奇异悸动,却是生自太象五元宫深处。
忽然宫中抖动不休,一座座禁制大开,自五元宫最深处浮现一座小小祠堂,却是木门柴扉,不过一丈方圆之地,堂顶还有几根茅草。
周其叫道:“祖师祠堂!”贺百川奇道:“怎么祖师祠堂跑来了?”那祠堂正是供奉太玄历代掌教之用,历代唯有掌教一人方能进入其中,拜祭灵位,乃是太玄派最为神秘之地。自上代荀掌教仙逝,唯有郭纯阳进过其中,连惟庸与百炼都不知祠堂中究竟有何布置。
当此太玄大难之时,祖师堂忽然现身,难道历代祖师有灵,留下了甚么扭转乾坤的后手不成?周其与贺百川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目中瞧出了希冀之色。
凌冲却暗暗摇头,以他对师傅的了解,就算祖师堂中布置了甚么后手,也只能是郭纯阳所留,与历代祖师可没甚么关系,君不见上代掌教被人打的残魂去堕轮回,历经几世还不能回转仙道,若其有如此滔天法力,岂不会先给自家留些后手?
一座小小祖师堂自宫中深处飞出,落在宫门之前,内中一股滔天气机冲天而起,浑厚茫茫,如苍天厚土,气息搅荡之下,周其与贺百川被挤在一旁,连张随坚都忍不住面露异色,沉吟道:“这是……”
祖师堂一出,郭纯阳霍然身形一挺,腰杆笔直,长声大笑:“拂真,你终于忍不住了?就等你来!”大喝一声:“请祖师神剑!”此言一出,太象宫前登时群情耸动!太玄派六大剑诀中,唯有《太玄一炁清经》最为神秘,自上代掌教陨落,便成绝响,郭纯阳要请甚么祖师神剑,必是要施展这一套掌教剑诀了!
《太玄一炁清经》不出,玄魔两道总有些犯嘀咕,毕竟不知其深浅,正好今日有拂真老道出手,正是二虎相争,又可借机窥测这套剑诀之威力,可谓一举两得!
郭纯阳喝罢,祖师堂两扇小小木门霍然洞开,众人抻长脖子望去,但见祖师堂中苍茫一片,似有无穷混沌气流流转不定,将内中景物遮蔽的严严实实,根本瞧不清楚。
混沌气流之中陡然亮起一点光华,犹如剑光,跟着一点寒芒猝然飞出,裹挟条条气浪,眨眼落在郭纯阳手中!众魔头与众老祖各自运足目力,有那修炼神目神通者还特意开启神通,费了半天力道,也仅能望见一点剑光寒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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