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君挑眉道:“哦?所谓道家四九重劫,并非就要破灭门户,而是以劫运之力,赏善罚恶,令宵小敛迹,选拔功德之士。孟神君以雷霆手段,不问青红皂白,将此界玄门门派杀的杀,逼的逼,怕是与司首的初衷不合罢?”
孟、左两位背后各有老祖撑腰,素来不合,左神君好容易逮住孟神君的短处,立时发难。轮回界之行,孟神君确是有些操之过急,先打压正一道与七玄剑派,后又覆灭神木岛,颇有唯我独尊之势,唯有在太玄之上吃了大亏,被左神君捉住痛脚攻讦。
孟神君挑眉道:“我奉司首金令在此,轮回界一应之事皆可便宜行事,如今轮回盘重光在即,哪有闲暇犹豫?本座以霹雳手段,犁清此界,无论玄魔两道尽皆失声,就算到了司首面前,亦是大功一件,不必左神君来多言!”
左神君似笑非笑,道:“哦?孟神君好大的威风!破国灭城只在一念,却又为何在太玄一事之上,吃了大亏,至今不敢回报司首?”孟神君目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左神君知道的倒是不少!”
左神君悠然道:“左某也非是傻子,这等事岂能瞒得了我?”两位神君针锋相对,齐神君苦笑道:“两位神君还是莫要斗口,司首金令在前,不可耽误,还是先定下一个行止的好!”
孟神君道:“哦?倒要听一听齐神君意下如何?”齐神君双手摇动,道:“齐某初来乍到,岂敢多言?还是两位神君商定罢!”轻飘飘一句话撇清了干系。
左神君暗骂一声:“滑不留手!”孟神君道:“我早有决断,眼下一是肃清太玄等余孽,二是剿灭星宿魔宗与天尸教,如此一来,此玄魔两道皆没,便可从容布置!两位来得正好,我等分头行动,不出数日当可建功!”
左神君道:“我听闻那星宿魔宗的星帝功参造化,为此界玄魔两道第一高手,猝然发难,只怕没那么容易将之擒杀罢?”绝尘道人插言道:“左神君之言甚是,那星帝神通惊人,也不知怎么修炼的,老道奉了司首之命,在此界监视其几近千年。说来惭愧,数度交手,皆被其所克。前次还被其暗算,险些吃了大亏!”
那灭星绝毒神掌的毒气,已被孟神君与绝尘道人联手祛除,但绝尘道人仍是心有余悸,星帝此人之隐忍心性,着实可怕至极。此时有人开口道:“诸位老祖容禀,不若晚辈进献一策如何?”
众人一见,正是乌门山其人。乌门山自投靠了清虚道宗,便一直未去,这些时日也无他用武之地,着实憋闷的很,今日终于得了机会,当即跳了出来。
左神君目露神光,沉声问道:“此是何人?”绝尘道:“此是太清门在此界所遗门徒后人,颇善机巧之事!”乌门山着白衣,飘飘然而来,这般风采连齐神君都不免高看了一眼。
乌门山稽首道:“四位老祖容禀,要灭太玄乃反掌之易,太玄自郭纯阳去后,由凌冲接掌大位,其大师伯惟庸亦已化道,不过惟庸门下尚有一徒陈紫宗,如今在大明朝中把持朝政,闹得天怒人怨。大明国祚千年,得人道正统气运加持,不若先将陈紫宗或擒或杀,重立皇帝,如此非但人道气运到手,还能威胁凌冲,令其不得不来搭救,守株待兔之下,四位老祖联手,就算凌冲修成归一,太玄也难逃覆灭之局!”
乌门山侃侃而谈,左神君目中越来越是明亮,抚掌笑道:“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大妙!妙哉!”乌门山得意之极,吃孟神君冰冷之极的目光一扫,背脊发凉,缩了缩脖子。
孟神君暗恨乌门山多嘴,这等毒计早不说晚不说,非等左齐两个到来才说,分明包藏祸心,已对其起了杀念。左神君忽然招了招手,示意乌门山走近,笑道:“你叫乌门山?倒是可造之材!可愿加入仙督司,入本神君麾下?”
有左神君遮挡,孟神君的气势被消弭于无形,乌门山松了口气,再拜说道:“仙督司乃上界仙府正宗,乌某能入得神君法眼,自是感佩于怀!”言下之意,自是十二分的愿意了。
左神君哈哈大笑,伸手相掺,说道:“既然如此,乌老弟自此便归入我左明骢麾下罢!事不宜迟,立时动身前往大明京师,擒拿陈紫宗!”
孟神君皱眉道:“太玄派郭纯阳已死,再无归一级数战力,孟某反掌可灭,就不必两位神君插手。你等还是商议如何对付星宿魔宗与天尸教主如何?”
齐神君笑道:“孟神君此言差矣!司首命我等前来,是要我等合力一处,速战速决,既然有速战之法,以齐某看,不如先去擒拿陈紫宗,逼迫太玄派就范,更为妥当。”
孟神君冷哼道:“前次我与人交手,真气震荡,还未痊愈,要调运些时日,便请两位神君自便罢!”道袖一拂,已然离去。绝尘道人犯了两难,左神君笑道:“绝尘老弟就留在本山策应,免得孟神君真气运转不纯,走火入魔。左右那大明都城也非甚么龙潭虎穴,我与齐神君足矣!”
两位神君也不休息,当下各自驾驭八阵雷图,离了清虚道宗,往大明京师而去。乌门山自是屁颠屁颠跟在左神君左右。其等一走,绝尘道人面上露出冷笑,说道:“仙督司三大神君争位,虽是仙阙仙人,与俗世的凡夫又有甚么不同?”
八阵雷图遁速极快,不过一日已然飞入天京城中,雷图微微一沉,却是吃京师中所蕴真龙天子之气压制,不过来者是两位归一境界的神君,又岂会在意?只微运法力,便已将真龙之气震碎。
齐神君道:“毕竟是天子的所在,不好施礼,我等还是以礼相见。”左神君冷笑道:“这一方天地都要崩碎,区区皇帝又算得了甚么?且看我手段,将那陈紫宗擒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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