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幽香萦绕得和合宫的偏殿内满屋生香,可这沁人心脾,舒缓疲劳的香味再好,终究难挡惠妃心底的烦躁。
惠妃皱着眉揉了揉额角,双目凌厉尽露,朝一旁的亲信杜鹃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杜鹃与喜鹊一样都是惠妃的陪嫁丫鬟,进宫做了她的执事女官,本与喜鹊是一样的身份,可那喜鹊嘴巧,做事利落,甚得惠妃心意,惠妃偏宠她多一些,杜鹃在惠妃面前也讨不得好,心里便十分不受用,可巧喜鹊上吊而亡,惠妃身边无人,便待她亲近起来。
“可不是,娘子你不知道,那师乔婷说起国舅爷的那些话,简直秽不可闻。”杜鹃叹气道。
惠妃眉心挤成一个川字,猛地坐起身子,“她说什么了?”
杜鹃忙道,“这奴婢不敢说。”
惠妃不耐烦道,“让你说,你便说!”
杜鹃忙跪下道,“是,她说国舅爷与她情谊深长,已经许了终身,不日便会来娶她,那时她便是羽林将军夫人,让同她住的茹穗别狗眼看人低,以后定教她吃不了兜着走,茹穗被她唬得睡不着,跑来找我哭诉,我一听和国舅爷有关,赶紧来告诉娘子。”
惠妃一瞪,“就凭她!也配上我弟弟?!笑话。”
杜鹃低着头掩嘴一笑,“可不是痴心妄想。”
惠妃擦了擦鼻尖,左右一寻思不放心,挥了挥帕子道,“你去把士郎叫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杜鹃听了忙答应着起身出去找人去请江士郎,又走回殿内对惠妃道,“娘子,您不会真的相信那师乔婷说的话吧。”
惠妃皱着眉,叹气道,“士郎自小就爱胡闹,之前跟定国侯家的小儿子抢倡妓还曾打起来过,为这父亲才给他娶了南国公家的嫡女,让他收收心,现在瞧着虽好,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老毛病犯了,瞧见宫里的女官不管什么货色就玩了。”
她说着叹了口气,“只他糊涂,宫里的女人岂是随便玩得,若是传出去丢了皇家的脸面,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抵的!”
杜鹃一听点点头,“娘子且先别慌生气,许是那师乔婷痴人说梦呢,只等国舅爷来,便知道了。”
惠妃摆摆手,不做声,频频往殿门那瞧去,瞧不见人还敲了下手边的桌子。
“娘子,您别急,已经命人请去了,国舅爷肯定很快就来了。”杜鹃瞧她一脸急色连忙劝道。
惠妃点点头,也不作声。又过了会,听见太监的通报,眉宇才舒缓了些,“快让他进来!”
江士郎走进殿内,瞧着惠妃一脸怒容,行了一礼,纳闷道,“长姐何事如此生气?”
惠妃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杜鹃忙将茶水送上。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最近可有沾惹上什么花花草草?”
江士郎困惑道,“我最近事务忙得脱不开身,哪里有那闲情。”
惠妃没好气道,“你说没有,可人家都在我宫中传遍了,你说你也是,哪里的美女寻不得,竟寻到我宫里来了,这也罢了,还偏是那么个货色。”
江士郎突得站起来,“长姐这话是何意?我怎听不懂。”
惠妃叹气道,“我宫中一个宫女,指名道姓说你与她私定了终生,连身子都互相看过了,眼巴巴等着去做羽林将军夫人呢。”
江士郎身子一震,“何人如此大胆污我名声!若被圣上知道还了得!我再是年轻糊涂,也断不会调戏宫中女官,这传出去不仅污了皇家名声,我们江家也难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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