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徽宗崇道,成云帆一身道人打扮,且风姿出众,谈吐不俗,一路北上更是被诸多官家追捧,成云帆是不胜其烦,但还是耐着性子,每到一州一县,都要打听一些雷火相关的奇特之事,可惜都没甚么收获。
这日转到了京兆府的运城,在坊间听到了一个很是古怪的传闻,说那运城下面一个解州的地方,有一口深不见底的盐井,最近年来时常喷出几丈高的水雾,而且不少淘盐之人都死于非命。
莫非有鬼怪作祟?还是有妖兽为祸?
成云帆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到过真正的鬼怪与妖兽,遂想见识一番,于是隐匿了行踪,径自往那解州而去。
话说这运城之地,自秦汉以来就是北盐的重要产出所在,因此被设为“运司城”,后来就被简称为运城。
这日,刚到解州就看到小镇上人人慌忙避路不已,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到了一般,成云帆随即拉住旁边一个老人,小声虚心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大人物到来?”
“小道长,你竟不知?”老汉看着同样一身道袍的成云帆,十分惊讶的说,“听说皇帝老爷派来了张天师,前来降妖除魔呢。”
“张天师?”成云帆一听老汉这么说,就想起那大荒山的天师府张家,不由摇头起来,忍不住又问,“可是江南西道,龙虎山的张家?”
“自然!”老汉说着,还是比较敬仰的看成云帆,看来这小道长也识得,又开口道,“听说这位张天师自幼就异于常人,五岁时还不会说话,但有一日看雄鸡啼鸣,虽挥笔写下‘灵鹦有五德,冠距不离身,五更张大口,唤醒梦中人。’的诗作,从此后就神通涌现,九岁嗣承天师之位,如今已有六载。”
成云帆听老汉这么说,似乎也对这个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有了印象起来,历史上确乎有这么一个天师,可惜的紧,三十六岁就英年早逝了,而且还未留下子嗣,可以说断了自汉而来的天师嫡传道统。
不由得对这个人物起了兴趣来。
只说着,远方就来了一队人马,大头就有八台敞篷大轿,上座一头戴莲花冠,身穿玄色法袍,腰配天师剑,星目剑眉,颇为俊朗的束发少年。
这明显就是那个张天师了,后面跟着四位道人,一人捧拂尘,一人捧金书符箓,一人捧宝剑,还有一人捧紫金葫芦。
仪仗威武,车马煊赫,可让小镇的凡夫俗民开了眼界。
一行人往一衙署而去,成云帆自没兴趣跟去,那少年天资很是不错,后面那些东西也隐隐有些灵气,特别他腰间的宝剑更是一把不可多得的上品法器,但这少年身上并无灵气,能不能降妖伏魔,还真不好说了。
一个人又悄悄往那出事的盐井而去,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拍了张隐身符在身上,开始一边打坐一边静待那盐井异象发生。
入定醒来却是被周围的气息所扰,只见此前还好好的盐池,如今周围的堤岸四处崩坏,暗红色的卤水,像开锅似的蒸腾不已。乍一看,仿佛是个恶魔出没的火山熔岩湖一般。
更有一术法少年不慌不忙,拿出笔来,书符一张,唤过一个追随弟子,命其把符丢进盐池的坍塌处,然后,自己袖着手坐在池边看热闹。
成云帆正在诧异时,却见天空乌云密布,继而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盐池中更是传来隐隐龙吟之声,那些官员们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各个作鸟兽散。
那束发少年也脸色惨白,追随的四个弟子更是脸色如土,身入筛糠。
轰隆隆雷声响起时,一条数丈长的白色蛟龙自盐池中飞出,口喷白气,顿时间就有一个追随弟子不慎冻成冰棍儿。
那术法少年取下腰间天师剑,双目圆睁,厉声呵斥:“孽畜,你为非作歹,今日我辅汉天师在此,安敢不待伏诛?”
那声音颇有气势,说着就剑挑一符,往那白蛟身上飞去,那符带着雷火之力,把白蛟的一只爪子烧成漆黑一团,少年还待继续施法时,那蛟龙受伤大怒,一口冰锥吐出,朝着少年面门飞射。
成云帆见情势不对,大喊一声:“不好,快闪开!”
说着一个纵地金光术,把少年扯开,原来那少年所站之地已经多出一个数丈的大坑来。
白蛟见一击未中,自然恼怒,对着成云帆这边再次故伎重演。
成云帆见少年还是很镇定再次施展符,就忙说:“你且退下,这白蛟依然有了千年道行,是二阶巅峰妖兽,不是你能对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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